于是周围景色开始褪色、倒带,落叶飘回枝桠,再一睁眼,身后是稀疏枯林,燥风吹起落叶。
凌航在前面转身,回头招手:“别紧张,‘他’已经走了。
走吧,哥哥,我们进去说。
”
不对,不对。
凌启用力甩了下脑袋,确定这绝不是梦境。
前面的人已经程序似地走出去了好几步,凌启小跑跟上去,拉着人的手臂把人叫停。
他有点害怕,深呼吸了两回才敢将同样的问题再问出口:“岐槡呢?”
凌航回头,颈侧衣领松动,隐约露出一部分线条惊悚的灰绿色图腾。
还是不明意味的笑,弧度与上次没有半毫半厘的不同:“他在啊。
它一半在我身体里,另一半……在家里等我们呢。
”
凌启瞪大眼睛。
“你不是”
你不是凌航。
后面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周遭的景色却又一次倒退了,凌启被风推搡失去平衡,却是摔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风停了,沉雎弯腰把他放到地上:“去吧,往下走,走下这个坡,再往前走二十分钟,穿过前面那片疏林。
”
不对。
不对。
不对。
这些都不是真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凌启脑中飞快运转,习惯性抬手伸向自己锁骨,却又摸空,才想起项链如今已经被沉雎收回。
他回头看看这个看不清面容的“沉雎”,心里忽然就生出孩子似的逆反心里,在它继续走剧情之前忽然将它推开,撒开腿疯了一样往侧边密集的灌木丛里跑。
灌木丛有大腿高,野蛮生长的枝叶胡乱交缠在一起,并不容易穿越。
他摔了一跤,脸颊、肩膀、双手到大小腿都被灌木划出大大小小的血口。
置身假象里,疼却真得让人呲牙,只是这一分神,身后那个假“沉雎”已经追了上来。
凌启咬牙,在肩膀上那道最深最长的伤口上用力抹了一下,刮出一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