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跑去见岳母了,吓得陈卿容从被窝里爬出来,匆匆梳洗,刚出来就见到皇帝坐在自己的食案前用早膳。
她往外看了一眼,不见皇后跟来,她多了心眼,帝后肯定吵架了。
“夫人坐下,朕和你有话说。
”循齐扬起下颚,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今日初二,皇后回不来,朕代她来见见母亲。
”
陈卿容讪笑一声,俯身坐了下来,皇帝低头喝粥,姿态清贵,一时间,她也只好先用早膳。
用至一半,皇帝放下筷子,陈卿容见识过她的手段,当真不敢托大,忙等着她开口。
皇帝似乎故意的,停下来,看着碗中的膳食,复又继续吃。
陈卿容:“……”不生气,不敢生气,忍着。
捱过一顿早膳,陈卿容恨不得到宫里将女儿拖出来,问问她到底和皇帝闹什么。
婢女进来收拾残羹,奉上热茶,皇帝端起茶,慢慢地喝了口,陈卿容跟着喝茶,实在忍不住了,道:“陛下,您想说什么?”
“日后你不用给皇后送钱,她不缺。
钱有什么用,朕一句话,可以让她都拿出来。
”循齐笑容冷冽,双眼如黑夜般蕴着化不开的浓墨,“她不想要,你别逼她。
”
“你想要的是什么,朕都明白,朕会给她的。
”
陈卿容听出一身冷汗,一时间喉咙似被堵住,竟说不出一句话。
皇帝放下茶盏,站起身,道:“朕先回宫了。
”
陈卿容忙跟着去送,看着皇帝登上马车,灰白的天空下,看不见阳光。
初二这日,是阴天。
皇帝过来,阖府不宁,陈卿容也没心思过年了,她今日是打算去镇国公府去玩的,这么一来,浑身发软,躺在榻上休息。
刚闭上眼睛,皇后姗姗来迟,惊得她复又坐起来,骂道:“你惹她干什么,大过年来折腾我,颜执安,我年岁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你让我安度晚年,成不成?”
“陛下来了?”颜执安恍若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只想知道皇帝有没有来。
陈卿蓉没好气道:“来过了,吓得我魂都没了,来了又不说话,你不给她用早膳吗?来我家吃饭就算了,还给我摆脸色,颜执安,我要回金陵去。
你们吵架别拉上我。
”
“走了?”
“她不走,你就要给我披麻戴孝了。
”
“母亲怎地不留她,她身上还有伤。
”
“伤?她活蹦乱跳,一个眼神就吓得我想去找你外祖母,哪里像有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