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时间不等人,距离第二轮仅剩一个月。
吴拿瑞钦有恃无恐的理由之一定是东方公主号名单,丹萨死前应该向旁人透露过名单的存在,以至于连拉罕都能随口拿捏当把柄。
国际舆论尘嚣之上,印缅边境军事谈判失败后,军方再禁不起风暴。
如今之计,只有自己尽快前往东方公主号销毁人证物证,才能从这场政治丑闻里全身而退。
霍暻手里死死捏住医用托盘的边沿,拇指给铝盘捏出一个弧形的坑,丹萨,奈盛,无数条人命都是军方国会之间的政治棋子罢了,权斗厮杀怎么可能不流血。
继承人从不后悔,却会后怕,妹妹的短信发人深省。
他从未考虑过向妻子全盘托出东方公主号的种种,以防窃听之名,监控她的手机。
舍不得,他私心太重,想当她口中善良的人,可停尸房腐臭的味道窜进天灵盖,透明门帘后的弃子,叫嚣着让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陪葬。
“报告!大少,拉罕说他手里握名单,尸体也检查过了,年龄大概在十二岁到十四岁之间,八成是船上的雏妓,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多月前,国籍需要情报部门再查。
”格朗掀开门帘站正,医用手套滴血,验过尸后进来传告。
“嗯,还行。
”霍暻睨起眼,看格朗端起立正站军姿的派头,随手把装满吗啡的托盘甩出去,愠怒之下话也挖苦,“看来审讯比扫厕所容易多了,明天国防部下公函调你去情报局,正好他们缺审讯专家。
”
格朗惶惶接过甩到胸前的托盘,头摇得比拨浪鼓频率还快,并脚立正,“报告!我更愿意留在国防部扫厕所!”
“国防部大楼禁明火,没地儿给你开个吸烟区。
”
霍暻面无表情,长腿踏步迈向隔帘后,眼梢瞟向铁板上捆绑的拉罕和废水池旁经过尸检后的雏妓,目光向下,看血水流到脚边,泛出浓稠的腥味儿。
“报告!戒了!”
格朗喊完转身跟上,脑子里盘算着过会儿上楼给小嫂子道歉,再请她求求情,大少最吃这套,相当好用。
公子哥儿懒得搭理格朗赌咒发誓,戴上医用塑胶手套,来到池边,俯眸轻扫经福尔马林处理后发白浮肿的尸体,连低头都不屑于。
那艘豪华邮轮上有太多性奴雏妓,在东南亚阶级固化的权贵眼中,只是人为驯化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