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靠倒在她的腿上。
他闭上眼睛,她似乎以为他睡着了,身体僵硬,又很快放松,伸出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头发。
她的指尖上有一层薄薄的茧,碰到脸上凉凉的,也或许是他的脸太烫了。
必须说出来才行,十六岁的少年想道,伸出了手,手指从十七岁少女的指尖淌过,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吓了一跳,他坐起身,月光很亮,落在她带着惊诧的眼眸里。
她不知道,当她望着他的时候,他仿佛被世界拥抱。
她不知道,她将他从地狱里拉了出来,让他有了能够回去的地方。
而他的心早就属于她了,她从来不知道。
不要走,他倾身靠近了她,不要走,他抚过她泛红的皮肤,不要走,他聆听着她的呼吸声,不要走,他嗅过她耳后的氤氲,不要走,他拉下她想要遮挡住脸庞的手,不要走,他亲吻她划过眼角的泪水。
他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欢愉和痛苦一起流到了心底。
夜晚好短,醒来时又是一个白日,她正在准备早餐,他上前搂住了她,她笑了。
所以他以为自己赌赢了,结果,只得到了不过短短七日。
她说:“明天你会送我去机场吧。
”
哈哈,多么可笑,他不会再感到那般绝望,除非是她死在他眼前。
第22章
孔时雨坐在马路对面二楼的咖啡厅,边喝酒边用望远镜看着那家小酒馆。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人又多,纵然是天与缚,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禅院那小子一看就知老早就开了窍,近年更是得心应手,想钓的女人一出手一个准。
在没工作的时期,在女人家辗转也是常事吧。
七夜说自己是禅院的姐姐,可听她说出来的那些话,不管是什么关系,绝不像是姐弟。
一旁,店员窃窃私语,正考虑要不要报警。
孔时雨递出了名片,在审视的注视中落了个清静——在禅院甚尔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前。
几分钟前,孔时雨见七夜匆匆离开了店,禅院很快追出来,消失在人群中,还准备喝完这杯就走呢。
“你是怎么——”孔时雨摸了摸脑袋,叹了口气:“算了。
”
“说清楚怎么回事,做得到吧,中介先生。
”禅院甚尔拉过高脚椅,坐了上去,扬手招呼店员:“来杯黑咖啡。
”在孔时雨狐疑的注视下,甚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