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很平静,但里头有一丝没能藏住的茫然。
“让人来收拾吧。
”项晓芽平静地说道。
过了许久,那个扯住她袖子的人才缓缓点了点头。
项晓芽不再管他,而是朝着门外走去。
而南夜瑾,默默地牵着她的袖子,跟在了后面。
他们走出房门,和处理后事的奴仆们擦身而过,有人恭敬地行礼,有人不敢出声,一切都安安静静又有条不紊。
等到了无人之处,项晓芽才停下脚步,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还要牵着吗?”她问。
南夜瑾没有松手,而是平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放手?”项晓芽问道。
南夜瑾垂下眼,似乎在思索该如何说起。
许久之后,他开了口,声音很干涩,但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五岁之前,我是条狗。
”他说:“我四肢行走,只会狗叫,吃生食啃活物,住在狗窝,还有好多家人……”
“后来,萧鹤把我送进了东宫。
”
“他说,我要做人。
”
“项仙子……”南夜瑾看着项晓芽,眼神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茫然:“为什么这个人就连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都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呢?”
他的困惑,真情实感。
南夜瑾不在意萧鹤临死前将所有的托付都给了太子,他只是迷茫,为何这个愿意为自己挡毒酒的人,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去。
就好像,曾经做过狗的那个自己,是不该存在的事物一样……
项晓芽叹了口气,伸手在迷茫的男人脑袋上揉了揉。
“因为正常人的世界,容不下想当狗的人。
”
不是的,如果南夜瑾不是皇子,那他是人是狗都无关紧要。
这世上有着人类外表的狗还少吗?
“那他们能容得下什么?”南夜瑾歪了歪头,有些舒服的眯了眼睛,像极了被撸的大狗。
“疯子。
”项晓芽说道。
“那我疯了吗?”南夜瑾问道。
项晓芽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惊讶。
“你没疯吗?”
南夜瑾笑了,那笑容很纯净,衬得那张本就是人间绝色地脸,愈发让人赏心悦目。
“项仙子,你怎么一点都不可怜我呢?以前有很多人,总是满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