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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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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照料,唯有做些吃食来谢了。

    ”沈渺一把拉过谢祁的袖子,强叫他伸手抓住食盒的提梁,才松了口气,弯起眼睛仰头对他笑道,“这点东西不足表达我的谢意,但还是多谢九哥儿这两日的照拂,望你喜欢这点心。

    ” 谢祁微微低下头,沈渺正好松手,他的衣袖也随之垂落了下来。

     再抬起头,眼中便是沈娘子的笑容。

     眉眼弯弯,盈盈如水。

     沈娘子的五官不算十分精致的,若是不言不笑,只像个木头美人,但她一旦动起来,便好似有温暖而有力的魂魄在这具身子里醒来了,一颦一笑都叫人莫名感到松快舒心。

     谢祁心头轻轻一动,看向手中食盒,眼底的笑都好似泛着柔软:“春假将过,我过两日便要出城赴学,往后十日方有一沐,再想要尝沈娘子的手艺只怕也不易了……多谢了,那我……便笑纳了。

    ” 顿了顿,他也想起了今儿是法会最后一日,沈娘子也许日后不会再来谢家。

     便又温声加了一句:“沈娘子,再会。

    ” 此时已近黄昏,雨声滴答,青草味弥漫,谢祁身上宽大的素白衣袖仿佛也染上了晚风,水波一般轻轻在风中摆动,沈渺望之也心下温软,也仰起脸来,笑着真心地祝愿道: “嗯,愿九哥儿学业顺利,有缘再会。

    ” *** 自打从谢家回来后,沈家姐弟三人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沈渺照例每日早早便起来赶早市,手抓饼与红豆排包已有了固定的客源,她卖得便比先前从容了不少。

     而她也在一日日的小摊儿日常中,交上了几个除了梅三娘之外的新友人。

     原本她的小摊儿右侧挨着梅三娘的香饮摊儿,左边是个卖鞋履的老汉,但她三日没摆摊儿,再回来之后,左边挨着的已经换成了个卖木雕簪子与头花的小姑娘,瞧着比她年岁还小,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

     梅三娘说她是附近榆树巷子里米家的女儿,她爹是木雕师傅,她自小便跟着她爹学木雕,这孩子在这上头天分卓绝,因此她爹也不讲究什么传男不传女了,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女儿。

     如今这米小娘子大件家具虽还不雕得不好,但雕些木质的小头簪已绰绰有余。

     这位米小娘子似乎有些怕生,摆摊儿既不吆喝也不招揽客人,自顾自支起一个小桌,便拿着一把小雕刀坐在桌子后头埋头雕木簪子,但她这样现雕现卖,还能交定银与她定制新的样式,反倒引得许多人围观,生意竟也不错。

     沈渺看她手艺的确不错,便也买了三支,一支是蝴蝶纹花簪,这是给湘姐儿的;另一支是桃福双喜簪,是给她自个的;最后一支蜻蜓纹簪,是给济哥儿的。

     在宋朝男女皆可簪花,若是遇着上巳节、上元节等节庆,官家甚至会亲自为臣工赐簪戴之花,不同官阶所赐的头花还不大相同,故而每每遇着大的节庆日,街市上人群涌动,不论男女,人人都上都是花枝招展。

     这些头花有些是时令鲜花,也有些时纱绢、木雕、金银之花。

     在汴京,卖头花的销路是长久不衰的,这竞争也大。

     原本沈渺也不与那米小娘子有多少机会交谈,毕竟她忙着烙饼,米小娘子也忙着雕花。

    但后来有一日,不知是不是见这米小娘子卖得好,很快她的边上便又来了另一家卖纱绢头花的。

    那是个打扮得很时新的妇人,头上插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簪花引人瞩目,吆喝声也脆,她时不时便悠扬地喊着:“卖头花咯,牡丹芍药蔷薇花,百花千放,各色都有——”很快便抢了不少生意过去。

     结果隔日,这卖纱绢头花的妇人再喊:“卖头花咯——” 沈渺正烙着饼,便忽然听见米小娘子竟也跟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我也是!” 她“噗嗤”一下便笑出来了。

     米小娘子无辜地转头看她,沈渺忙将笑容收回去,顺手切了块红豆排包递了过去,米小娘子怯怯地接了过来,又害羞地小声道谢,她们俩便就此熟识了。

     另一个好友么,倒有些特别……是一只按时准点从上桥来蹭炸鸡排吃的大狸花猫猫。

    这只狸猫生得好生威风,花臂花背,走起路来也总是昂首挺胸,活像只大老虎似的。

     有一日也不知它打哪儿来的,忽然便耸动着鼻尖,蹲在沈渺的摊子前不肯走,还绕到摊子后头,竖起尾巴蹭沈渺的腿。

     蹭得沈渺一裙子毛。

     但她也被蹭得心软软,便趁无客上门时敲开一颗鸡蛋,把鸡蛋单独煎熟了,蹲下来喂给它吃。

     顺带伸手摸了摸狸花猫的毛。

     它呼噜呼噜吃得喷香,还把屁股翘起来让沈渺拍。

     “呦,你还真会享受呢。

    ”口嫌体正直,沈渺嘴上嫌弃,手已经自发地伺候起来,把这大狸猫拍得一边吃一边喉咙里呼噜噜地响。

     梅三娘招待完食客,听见猫叫回头一看,抱着胳膊嘿笑道:“沈娘子,你可算遭了!这狸奴是咱们附近有名的牛皮糖。

    只要你喂过一回,它便不走了。

    我告诉你,原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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