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便狠狠揪着他的耳朵,大声骂他:“哑巴!死胖子!呆子!你学不学!学不学!”
耳朵传来钻心的痛意,罗定春霎时红了眼眶,仍是不肯吭声。
“当真是哑巴?”
“你再使点儿劲儿,看他是不是真的哑巴!”
“你劲儿最大,快用力啊!”
周围的少年都十分兴奋,个个红光满面,眼底闪着恶劣的笑意。
那揪着罗定春耳朵的少年十分得意,他使大了力气,扭得白净的耳朵通红,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他瞬间呆住,松了手。
钻心的痛意让罗定春身子发抖,他一下子蹲了下来,捂住耳朵,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却始终倔强地不肯吭声。
坏少年有些害怕,怕他去告状,便踢了踢他:“喂!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
“你们干什么呢!”年纪尚小的薛芝跑了过来,她头上戴着珠花绢带,个子小小,气势却不小,她站在罗定春身前,插着腰骂他们:“你们这群混崽子!大人不在就欺负人!欺负比你们弱的有什么用!你们有本事去欺负那些高高壮壮的!你们敢吗?你们不敢!胆小鬼胆小鬼!”
后来,有人逗她:“芝芝,你为什么替罗家哑巴出头?是不是喜欢他?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他?”
薛芝惊讶道:“谁说我喜欢他?长大了我才不要嫁给他,要嫁,我就要嫁给英俊潇洒的世家公子,温润如玉,待人和善。
”
门外,罗定春收了敲门的手,他垂眸看着手里的一盘糕点,转身离开。
再后来,罗定春咬着牙,忍着病痛,无论严寒酷暑,风吹雨打,习武打拳,一个没落下。
等他入了仕,成为惊才绝艳、人人称赞的世家公子,准备去提亲时,薛芝猝然殒身,他多年的爱慕和渴盼,一夜之间,枯萎发臭,变成隔夜的茶,上边儿蚊蚁嗡嗡,蛛网遍布。
这些,薛芝都不知道。
“弯弯,弯弯。
”罗定春唤她。
薛芝猛然回过神来:“啊?”
“时辰不早了。
”罗定春故意问:“弯弯今晚是要守岁?”
薛芝白了他一眼,起身来走向床榻:“我可不兴这个。
”
她回头看他:“你明日要同我一起训练?你身上的伤可还未痊愈。
”
“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即可。
”他也起身走了过去:“不妨事。
”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