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的双眼对上一双极黑极清澈的漂亮杏眼,这位据说身份极尊贵的少夫人蹲在自己身前,全然不顾衣裙逶迤在地,染了尘埃。
她看不到的视野里,空气扭曲静止,凝辛夷的三清之气已经将整座院落都笼罩。
“那你告诉我,这里面曾经住了谁,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进去了。
”凝辛夷一字一字清晰道:“最重要的是,为何我看不到这院子上的妖气,但你背靠在这院门上的时候,身上便沾了妖气?最重要的是,你故意引我来此,有何用意?”
凝辛夷看得分明,就在阿蓁的身体触碰到那门扉的几乎同时,她的身体波动一瞬,甚至仿若要与那门和墙面融为一体。
像是要被吞噬,也像是某种同化。
妖气悄然蔓延一瞬,却又收敛,但这样的一瞬,已经足够凝辛夷捕捉。
这样的异术,凝辛夷还是第一次见,她心生警惕,却只当什么也不知,也不确定究竟是这宅院内有问题,还是此刻的阿蓁已经不是阿蓁。
天目扭转,洞渊之瞳下,所有人都必须吐露真话。
即便阿蓁真的被什么妖物附体,此刻也需得以人的姿态来回答她的问题。
但下一瞬,凝辛夷的目光便是一凛!
阿蓁忽地听到自己的耳边有了极细微的一声笑,她稍微移动了一下眼珠,便见面前极貌美的少女面色冷凝,出手如电,一只手从她耳边霍然探出,似是从她身后抓住了什么东西。
对上凝辛夷双眸的刹那,阿蓁的意识已经处于飘摇模糊的边缘,但她却依然看到了一只枯槁可怖的黑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
隐约有铃声一响。
阿蓁双眼蓦地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坐在正厅的谢晏兮端茶的手微微一顿,余光扫过,却见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毫无异色,显然对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觉。
他向着元勘递出一个眼神,元勘向后退了半步,默不作声地融入了阴影之中,谢晏兮这才将茶杯轻轻放下,重新看向王典洲:“这么说来,府中一应账目,今日都不便给我看?”
王典洲擦着头上的汗,赔笑道:“实在是这几年并无进出,所以账目也有些凌乱,我这就令账房连夜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