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元子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只是眼神里的狐疑始终不散,表面却转身对里正行了一礼,道:“还请里正大人不要误会,这两位侠士如今虽然住进了县衙,理应有正气护体,可那宵小之辈素来穷凶极恶,他们在此被庇护,同时也是诱饵。
这几夜,我都会在附近相守,看能不能守株待兔,有什么收获。
”
赵里正颇为惶惶不安的脸色这才放下许多,嘴上却道:“这……这如何使得……”
“平妖戡乱,本就是吾辈修行之人的职责所在。
”菩元子边说,边就要向后退去,竟是还未打消溜走之心。
元勘飞快上前,搀住了菩元子一侧的胳膊:“守夜这种事儿,劳心费神,需得分上半夜下半夜,我与你一道,也好调整顺序,有个休息的时间。
”
菩元子还想婉拒,元勘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不由分说地架着菩元子出了县衙的大门。
凝辛夷:“……”
凝辛夷默默看了一眼谢晏兮,眼睛里写满了“好本事”三个大字。
是说他御下有方,手下的人和他一样,行事多少有些不择手段,全身八百个心眼子。
谢晏兮权当她在夸他。
一日忙碌,安置好这两人,大家也不好拂了阿月夫人特意送了饭食来的好意,简单用了餐,再夸了一番赵里正好福气,这才回了客栈。
定陶镇总共也就这么大,整个镇城也就两条主街,云福客栈距离欢喜酒楼左右也不过两个街口的距离。
回到客栈,几人才知,程祈年和宿绮云竟然还没回来。
凝辛夷回头看向王家大院的方向,还在思忖这一趟是否有什么变故,玄衣已经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我去看看。
”
他的身形很快隐入日暮黄昏之中,凝辛夷收回目光,和谢晏兮向着客栈二楼走去,一边掐了个隔音,这才道:“说起来,我们调查了这么久,接触了这么多人,却从头到尾都还没有出现一个叫老宁的人。
你有什么头绪吗?这人到底是谁?总不至于这个人才是幕后黑手吧?”
谢晏兮跟在她身后,抬眼看着面前少女挽起长发上插的一只长流苏簪子,那簪子随着她的动作摇摆不定,发出轻微的声音:“或许是,也或许每个人都有不止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