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明,第一,凝茂宏在知道谢郑总管的死讯时,便已经知道他手上掌握的账本,或许会落在凝辛夷手里。
第二,这笔账,与凝茂宏有关,亦或者他心知肚明与谁有关,且不希望凝辛夷查下去。
凝辛夷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凝茂宏的阻止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无论凝茂宏的得知的途径是什么,想来凝茂宏至少知道了她传讯的事情,他一边禁止她继续追查,一边却放任那只应声虫里的声音传到了凝玉娆耳中。
是因为凝玉娆在离开凝府,进入铜雀三台后,终于让这位掌控欲素来极强的父亲感到了不可控吗?
凝辛夷指尖轻扬,栖息在她指尖的应声虫展翅而起。
凝茂宏自以为可以一举掌控两个女儿,还想要借此看凝玉娆会不会来问他,有没有在铜雀三台生出旁的心思,却不知道,凝玉娆看似乖顺的回应背后,是两姐妹早已说好的暗号。
父亲的意思是,不必再查。
但凝玉娆的意思与之相反。
更有趣的是,本应完全听令于凝茂宏的凝三,却给了她一个关于应声虫的暗示。
——凝茂宏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截下了凝玉娆的应声虫。
想到这里,凝辛夷的声音里也带了笑意,三清之气注入应声虫中,她笑吟吟道:“既然父亲这样说,自然按父亲的意思做。
阿姐近来可好?”
顿了顿,她的声音里又带了一丝小心:“我替嫁的事情……应是无人察觉吧?我在神都也没有什么相熟之人,想来也不会有人询问我去了哪里,只需说我被父亲送去了某处寺院清修,大家应当自然心领神会。
”
她像是在黑暗中无人倾诉的小女孩,对着一只蝴蝶拟态的应声虫,絮絮叨叨说着或许无人感兴趣的日常和心声。
“入冬了,扶风郡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去年此时,我还在神都与阿姐相携赏雪,今年此刻,我们却已经相隔两地,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
“谢家的账目又厚又多,药典上的字密密麻麻,又很小,我记性没有阿姐那么好,要很仔细认真地看,才能记住一多半。
他们记账的方式也与我们有细微的不同,我好容易才习惯这种排列。
”
“每天要看的账好多,要梳理的府中事务也很多。
果然我对这些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