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劲。
过去她高烧不退的症状从未如此频繁地出现过。
她一手按着瓷枕,就这样直接合衣躺了下去,几乎是头触碰到冰冷的一瞬,便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然后坠入几乎与上次如出一辙般的幻境。
……
依然是灼烧。
冰冷的躯壳被灼烧包裹,凝辛夷的意识模糊断续,却始终没有彻底失控,她甚至还在这样的煎熬之余,想起了自己上一次新朔月时经历的梦境。
她已经做好准备,要再一次踏入与那时一样的妖祟之林,一路行走,跌跌撞撞,经历被妖祟注视包围的恐怖,直至尽头有光的地方才能重新醒来。
但这一次的灼烧,与上次多少有点不同。
一开始还没觉得,不过烧啊烧的,这不同,就慢慢浮现出来了。
上一次的梦境灼烧,更像是在燃烧她的神魂与三清之气,像是她体内聚而不散的一团隐匿的火突然迸发,要将她整个人都唤醒,再拖入无尽妖祟之森。
但这一次的灼烧,更像是躯壳的炙热。
她的意识在梦境中逐渐复苏。
的确是那片遮天蔽日诡谲阴冷的妖鬼森林。
树木还是树木,高耸入云,稍微弯了身躯,投落下的影子像是被某种力量压制般扭曲蠕动不堪,始终未能显露出妖祟的真容。
“你要保护好你的眼睛。
”冷冽却温柔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那道熟悉的声音谆谆教诲道:“在所有人知道你为鬼咒师的这一刻起,你的世界就会只剩下利用。
他们想通过你的眼睛看到一切过去与未来,一切缘起与因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的关心你。
”
那只手落在她的发顶,声音依然清冽温柔,却像是在说什么残酷至极的谶言:“如果有,那关心的背后,也只是利用。
”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隐藏自己的力量?”她听到自己这样问:“只要没有人知道我是鬼咒师,没有人知道我可以眼开阴阳,拘鬼遣神,这样,就不会有人能利用我啦。
”
一声轻笑。
“当然可以。
”女人没有反驳她,她的笑带着一点点溺爱和绝对的清醒:“阿橘,如果你这一生都不需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