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道,他朝炭盆旁边的华缨看了眼,又道:“城门经那雷火弹炸了,此时摇摇欲坠,虽是派人修缮,也只怕无济于事。
”
自雁门关往北,燕云五州的城门与绵延万里的城墙,都是工匠日夜不继、历时几年修筑的,坚固的很,为的便是防着北狄铁骑攻入我朝领土。
如今城门连带着一块城墙炸损,工匠便是修缮,这寒冬腊月的也为难。
帐中许多目光霎时都朝华缨瞧了去。
华缨搬着小杌子坐在炭盆边,眉眼垂着,寒风卷起帐帘,稀疏透进来的白日光,在她脸上斑驳跳跃,她好像没听见他们商议的话,不知在想什么。
姚明山一双粗眉皱起,语气冲得很,“将军这话何意?当日以雷火弹炸开城门不也是将军提议,如今出了事,倒是想起了华缨!放下碗就骂厨子,好意思吗?”
“你!我就事论事罢了!”副将道。
“论的哪门子的事?今日帐中议事,便是要追责吗?”
“我何曾说过!”
“吵吵什么,北狄还未攻进来,倒是要自己先内讧了?”另一将军训斥道。
姚明山斜着眼朝那副将哼了声,抱臂倚在了一旁。
不大不小的争执,帐中气氛好似凝滞。
华缨不是木头,自能察觉到帐中气氛的微妙,与那些或明或暗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眼下情形也与华缨想的请君入瓮差不离。
北狄围城,是自燕州其余三镇调来的将士,加起来得有近万人,但奇怪的是,北狄领兵的将军每日城门前叫阵,却是未强攻,事有蹊跷,但也让人眼前云雾绕,瞧不真切。
而尹老将军按兵不动,既不应战,也不喊援军来,不知作何打算。
再次商议未果,众将悻悻散去。
华缨朝那满头华发的老将军看了眼,后者正专注的看着桌案的舆图,好似对帐中动静并不关切。
华缨想说什么,被姚明山抓住手臂拉出了营帐。
“那人说话就是放屁,你别往心里去。
”姚明山说。
华缨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人’是谁。
她摇摇头,不甚在意。
提议的不是她,做主的也不是她,又与她何干?
“那个、你……”姚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