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子,望着正房窗纸上倒映的烛火,脚步微滞。
苏扶楹的贴身丫鬟瞧见了他,连忙福身道:“世子爷。
”
魏青鹤‘嗯’了声,道:“与少夫人说,我身上酒气重,在偏房洗过再过去。
”
丫鬟愣了下,“……是。
”
魏青鹤说这话时,声音并未压低几分,屋里的苏扶楹听得真切,唇角不觉轻翘了下,似是觉得好笑。
约莫半刻,魏青鹤换了身正红薄袍子过来。
苏扶楹起身迎了两步,“郎君。
”
她身上穿着件水红色的里衣,发冠在合卺酒礼后便拆了,刚沐浴洗过,脸上不见了拜堂时的艳色,面容清丽,神色平静。
也大抵是因那脸上太过平静之故,惹得魏青鹤朝她多瞧了两眼。
“洗过了?”魏青鹤问。
苏扶楹‘嗯’了声。
室中静了须臾,藏着些不甚熟稔的窘迫。
“那安置吧。
”魏青鹤道。
苏扶楹朝桌案上还未燃多少的红烛扫了眼,没说话,跟着魏青鹤朝内室走。
自先朝起,姑娘家出嫁时,新婚夜有坐红烛的习俗,寓意着新媳妇儿的矜持,待得红烛燃尽,方可行周公之礼。
魏青鹤显然对此无知,苏扶楹也懒怠折腾自己,索性没提。
左右她都将这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小厮打发了,门外守着的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这屋里的动静,传不到那继母耳朵里去。
“你惯睡里侧还是外侧?”站在榻前,魏青鹤喉结滚了下,问道。
苏扶楹想起从前读书时,嬷嬷教导,女子成亲后,要睡外侧,便于夜里伺候夫君喝水起夜。
她向来学得好,这话也许久没忘。
但魏青鹤这样问,苏扶楹朝床榻内侧轻指了下。
她存了试探之心,却是见魏青鹤好似也松了口气。
夫妻二人默然的各自脱了外裳,穿着红色里衣进了床榻。
忽的,苏扶楹膝盖被什么咯了下,一双细眉蹙起,不禁轻嘶了声。
“怎么了?”
魏青鹤闻声侧首看来。
苏扶楹摇首,掀开了锦被。
红色鸳鸯百子帐,鸳鸯锦被里藏着桂圆莲子花生和红枣。
“……”
二人瞧着那喜庆之物片刻,双颊都染了些绯红。
魏青鹤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