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爹爹洞悉她想法,也当真是让人难为情的紧呢。
一纸信笺,多瞧几次,都要揉烂了似的。
华缨将那纸张折好塞进香包里,藏进了味涩苦的王不留行里。
翌日,天还未亮,三千先锋军拔营启程。
华缨背着小包袱,挥别了营帐前目送的老父亲,毅然踏上了征程。
姚明山与另两位先锋官——周阳、岑禄各领一千人马,三人都是西营的,先前姚明山跟在大伯武定伯麾下,周阳和岑禄是跟着尹老将军的。
大抵是存了照顾之心,华缨骑着爹爹给她的宝马,被左右夹击走在中间。
出城往北去,行过几十里,路遇北狄斥候,周阳眼疾手快,手持弯弓,将人射杀了。
“驾——”
日光初升里,马蹄声如雷。
兵临云北城下时,日头初升。
姚明山和周阳带人分头巡视,以防敌军偷袭,岑禄则是指挥底下的人安营扎帐。
华缨闲人一个,掂着手里的雷火弹,望着云北镇的城门。
若非赵徵穷死了,连粮草都凑不齐,她当真是想试试这雷火弹,能否炸开这道城门。
“阿嚏!”
崇政殿,赵徵克制着打了个喷嚏。
闻津见状,连忙端来一碗热茶,“官家歇歇吧。
”
这夜以继日的,谁遭得住?
案牍成摞,时近年节,各地都送来了折子,还有回京述职的官员,琐事繁杂,便是闻津瞧着,都觉头疼的紧,更何况,他主子还调来了各部的卷宗。
偌大的书案,此时连放碗茶都要挑空。
赵徵抬手接过,神色难掩困倦,将茶吃了,道:“香炉添些香。
”
闻津接过茶碗,有些犹豫,“太医说,那熏香虽是能提神醒脑,但也可长久的用,只怕是对龙体有碍。
”
“无妨,我心里有数。
”
他语气不容辩驳,闻津只好去将熄了的香炉重新点上。
傍晚,夜色将沉时,暗卫来禀。
“主子,老八来信了。
”
伏案的人身形顿了下,抬首望来。
身后寒风卷起棉帘,几缕月色漏光涌了进来。
安静得有些久,暗卫有些不知所以然的朝闻津看了眼。
“拿来吧。
”赵徵按了按肿胀的额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