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结亲,结的儿女亲事,少不得要合孩子心意,这日子终究是他们过,咱们谁也替不了。
”姚三夫人嘴快道。
武定伯夫人暗暗嗔了儿媳一眼,轻轻摇首。
何必逞这一时口舌之快呢。
暖阁中波涛暗涌,宋喜缩在下首竖着耳朵却是不说话。
夫君说了,谨言慎行,她又说不过她们去,少说话才是要紧的!
园子里,冬日可玩儿的少。
前些时日的雪早已消融,只剩光秃秃的枝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泱泱巡视一般,带着姚家几个姐姐哥哥将府中逛了个遍。
“这也没甚好玩儿的。
”
“冬日里可不就是这样嘛。
”
“欸!那儿有个狗洞,咱们比赛钻狗洞吧!”
“咦~埋汰。
”
“我穿了新裙子,不钻狗洞啦~”
“那咱们玩儿什么?”
顿时,所有的目光皆瞧向了泱泱。
小泱泱眼珠子一转,道:“我知道啦!”
“什么?”
“我们去找祖父上课吧!”
“……快跑啊!”
“嘿嘿~”泱泱迈着小短腿跟着跑,牧羊似的,“找五叔扎马步也行呀~~~”
前面几个小短腿恨不得蹬出风火轮!
太恐怖啦!!!
将近晌午,众宾客被请去观礼。
徐鉴实用竹叶水净了手,丫鬟递上巾帕擦干。
泱泱依循祖制,跪在蒲团上给祖宗磕头敬香,仰着脸望着祖父。
“尊贤在上,今徐氏一族,覃水一支,不肖子孙徐九涣,膝下得一女,敬奉先长,从之华字,谓之华缨。
徐氏之女华缨,今日开族之宴,惊扰祖宗,顿叩首。
”
泱泱听懂了,乖乖又朝着香炉牌位磕一个。
祠堂寂静,唯有香烟袅袅。
徐鉴实眉眼温和,望着她徐徐道:“今示以家训,徐家子孙华缨,当以尊祖睦族,和兄和邻,居家孝,事君忠,与人谦和,临下慈爱[1]……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少年当以浩瀚之气,如天地之物茁出……”
徐九涣悄摸的朝徐士钦挪两步,低声问:“家训何时多了这些?”
徐士钦恼得瞪他一眼,低声:“闭嘴。
”
家训是为警醒,多是规训,后面这话,明摆着是老爹对泱泱的教导。
徐士钦抿着唇看向徐鉴实,却是听得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