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世子?”
耳边传来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江泊呈抬起脸,愣愣地看着眼前出尘俊逸的脸,这人穿了一身白衣,身后是一轮硕大的月亮,他眼皮上的那颗红痣惹眼极了。
“你是谁啊?”江泊呈吸吸鼻子,瓮声瓮气的。
司灵隐蹲在他面前,眉目温柔,笑着问:“为什么哭?”
“他们……”江泊呈失落地垂下眼皮,“都笑我。
”
司灵隐动了恻隐之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们都说什么?”
“他们……说爹爹通敌叛国,是国耻……”江泊呈又将脸埋在膝盖,声音闷闷的。
“你也这么认为?”
“不!”江泊呈猛然抬起脸,“爹爹不是!”
“嗯。
”司灵隐认同,“的确不是!但有人想要他是,他就必须是!”
江泊呈身上的衣裳满是污泥,大概与对方打了一架,也不知赢了没有,藏在此处哭鼻子。
“这个给你。
”司灵隐从腰间解下一块木牌,木牌上头镌刻着祥云绿山,中间是日溪山三个大字。
“这是什么?”江泊呈抹了把眼泪,接过木牌,翻到背面,背面亦镌刻了三个复杂的古字。
“柳怀宗?”
司灵隐笑了笑:“算是见面礼,不可让人瞧见,日后得空,亲自去一趟日溪山。
”
“好了,你再不回去,这宫里头要翻天了。
”
柳怀宗位于日溪山,是江湖门派,今虽已迟暮老矣,但于这风雨飘摇的朝堂之上,倒也是张保命符。
他也不知为何会将这保命符给了这孩子,也许是愧疚?
纵使他身不由己,权衡利弊,也想守住内心那丁点儿净土。
司灵隐回到宴席,宴会已近尾声,他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清崇帝身旁的聂文心,不禁皱眉,清崇帝下令软禁聂文心的事他不是没听说过,怎么如今又放出来了?
聂文心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整个人纤瘦得宛如深秋即将凋谢的梧桐叶。
清崇帝兴致很高,捏着檀木串的手支撑在龙椅上,笑意盈盈地指着司灵隐,眼睛却看向司空玄:“你这个儿子,倒比你更机灵些。
”
这意味深长的话让司空玄整个人毛孔都竖起来了,他忙从位置上起身,正要下跪说话,却被清崇帝制止:“好了,既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