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等为娘,我这便来了!”
阿树说完,悄悄抬眼瞧了瞧公主,只见公主面无表情,目光并未起波澜,仿佛深沉的湖面看不见底。
自从国王让公主摄政之后,她便看不懂公主了。
郁善公主站起身:“替我更衣,就寝罢。
”
声色清冷不再,多了喑哑。
阿树忙从地上起来,替公主更衣铺床,待公主睡下,她这才将床幔放下,吹灭烛火,只留了一盏被夜风吹得摇曳的烛火。
“公主若是有事再唤奴。
”阿树轻声说完放轻脚步去了外殿。
郁善公主没吱声,待外间的门关上,一行清泪这才顺着眼角滑下,滴落枕巾。
她翻了个身,她可怜她的子民,想救他们,可每次都适得其反。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吗?
她真的能治理好国家,给百姓幸福安康的日子吗?她真的能比父王做得更好吗?
次日,天还未亮,白日的烦热经夜色的沉寂,那股烦闷之感已消失殆尽。
郁善公主在随从的伺候下起身穿戴好堂服,去了无极殿,立于殿前等早朝。
此时距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
郁善国的清晨总是湿冷冷的,太阳未出来,整座王宫弥漫着浓厚的雾气,公主的目光似能穿过雾气,看遍这世间不平之事。
“王儿!”一道浑厚的中年男声从身后响起,郁善公主转身,对着来人行礼。
国王很满意,拍了拍公主的肩膀:“我儿令我心甚为感慰,日后郁善的大梁便交由你了。
”
公主拱手:“儿臣必当竭尽全力。
”
朝会开始,大臣们各抒己见:“今年的巫溪祭相较往年,更为出色,想来明年必定风调雨顺。
”
“一切还是礼部的功劳,王上可以重赏啊。
”
王上点头,看向公主:“公主以为如何?”
“儿臣认为,做的好,当赏;不好,当罚!”
公主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这是何意?”王上不解,昨日祭祀分明好极了。
殿内大臣皆面面相觑,难不成公主不满昨日让她于莲台上跳神灵舞不成?
公主不卑不亢:“回王上,昨日祭祀,礼仗太过铺张,光是花费便已近半城百姓一年的口嚼,先不说巫溪湖内是否有神灵,哪怕是有,如何能以人活人祭祀?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