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尘认同:“的确绣工非凡。
”
司遥从怀中摸出一块棉麻手帕,将招文袋裹好,他们还得继续寻张天一的下落,带着张文彬的尸体,行事难免束手束脚。
她只能带走此招文袋,回了春山镇好歹立个衣冠冢。
“走罢。
”司遥轻声道。
“不埋么?”山尘问。
司遥微微侧脸看向山尘:“此处并无适宜安葬之地,况且,所谓身死道消,既已脱离苦海,肉身不过繁华一梦,何须执着?”
两人进入城门,里面的雾气似乎更浓重了。
司遥与山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路静默,终于,司遥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方才城门打开后,我瞧着张文彬虽已气息微弱精神却尚好。
”
“抱歉!”山尘轻声道,“应是他怀中陶罐跌破之故。
”
是了,张文彬看见她,想说话却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声,并急切地想将怀中的陶瓷罐子递给她。
她也并未认出这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就是张文彬。
“我不知那陶罐内是何物,总之,是我冲动了。
”
“不怪你。
”司遥轻声说,她知道山尘只是怕血尸会伤人。
“一路走来,郁善国遍地皆是此血肉瓮,难不成此国子民皆被制成了血肉瓮?”
“不知。
”山尘回道。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铺设琉璃青砖的官道上,四周空旷地回荡着错乱的脚步声,
“你在想什么?”山尘突然问,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司遥却听出了另外一种情绪。
见她没说话,山尘又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司遥知道他问的是天坑时武林至宝之事。
她想了想:“你不说,自有你的道理,你我朋友,相识一场,我既信你,何必窥探?”
司遥的这个回答,显然并不能让山尘满意。
“你知道我的心意!”山尘声色喑哑。
司遥顿下脚步,山尘也停了下来。
大雾在夜色的遮挡下肆无忌惮地徜徉,夜明珠散发着暗淡的光,远远瞧去,像是浓雾中的一缕微光,而山尘眼中亦弥漫着似大雾散不去的失落。
司遥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问:“燕州武吏,是你父亲?”
“是我祖父!”山尘道,他并非倾诉欲极强的人,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