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平面前的茶一饮而尽:“那胡松萝未出嫁前原是有相好的。
”
“难怪啊。
”司遥道。
三人均看向她,司遥直起身子:“胡松萝出嫁当日,神色恹恹,是极不情愿的。
”
“这桩婚事还是胡屠夫做的主。
”
张均平看向胖鱼:“可打听清楚他心上人是谁了?”
说起这个胖鱼面露惋惜:“是个街头混混,伍旺。
”
“伍旺?”司遥挑眉。
胖鱼摇头叹息:“可不是?”
说起这伍旺,与司遥也算是旧相识了,最初她于东市街老槐树下摆摊时,这伍旺没少找茬,她忍无可忍,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藏匿于伍旺回家的拐角处,麻袋一套,在他嘴里塞了一只死老鼠。
明日是一把死蟑螂,后日是一把肥厚的蛆虫。
自从以后,他再也没来司遥跟前晃悠过。
“更古怪的是。
”胖鱼用力咽下哽在喉咙中的云片糕,喝了杯茶水咽下去,“我去了伍旺家,竟空无一人。
”
“据隔壁说,这小子昨晚就没回来。
”
桌上众人面面相觑,没回来?
“会不会去了亲戚家?”司遥猜测。
胖鱼连连摇头:“不会,这伍旺从小与母亲一道过活,父亲不知所踪,他母亲身子不好,日子很是艰难,靠着给人浆洗衣裳赚几个铜板,在他五岁时他母亲病入膏肓,又没钱请大夫,说没就没了。
”
“说起来,这伍旺还是街坊邻居养大的,吃的是百家饭。
”
张均平拧着眉头:“如此说来,伍旺带走了胡松萝?”
“极有可能。
”胖鱼认同,“我问了好些街坊邻居,这伍旺啊,时常于胡松萝家门前门后晃悠,两人有说有笑的,瞧着很是亲昵,前些日子,胡屠夫与胡松萝还大吵了一架,动静大得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依稀说甚么我已心有所属,绝不再嫁他人。
”
“那胡屠夫气得呀,破口大骂:那臭小子一穷二白,拿什么养活你,难不成日后还要靠我接济不成?我今儿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金家已下了聘,若此时反悔,以金家的架势,如何肯放过咱们?”
“那胡松萝连哭了一整夜,后来,不知怎么的,竟同意嫁了。
”
山尘的曲起指节,指尖极为规律地轻叩着木桌,忽而看向司遥:“当日胡松萝出嫁,你可曾瞧见伍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