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踱步到李建军身旁,一手端着茶杯,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李建军的肩膀头。
他茶杯中的琥珀色茶水微微泛起了波澜。
李建军苦着脸,强颜欢笑:“那怎么会。
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
其实他心里很无语,暗暗腹诽:假如把人才调去烧锅炉捡纸壳子,那还发展个六饼啊!
这场对话在看似和谐的气氛中不欢而散了。
走出了科长办公室,李建军感到了有块巨石,狠狠的压在了他的心脏上。
调令还没到,他对即将被安排的岗位还一无所知。
也许是搬运工,也许是烧锅炉?
同事们各自忙着手上的工作,他和他们之间已经隔上了一层不透风的薄膜,他过不去,他们也没法子过来。
这大概是他呆在保卫科仅剩不多的时间了。
李建军手指轻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这是他刚来合金厂上班时,厂里找了几个老木工师傅为当年进厂的那批年轻人统一打的一批新桌子,松木上了木蜡油,光泽亮亮的特别好看。
厂里其他的东西和他无关,至少这张桌子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松木质地松软,上面的剐蹭与划痕,积年来木材老化的痕迹,都是他存在过、奉献过的证明。
触及到丝丝缕缕的木纹,恢复了对现实世界的实感,他又想起了他曾经是多么热爱这里。
很快这里的一切都即将与他无关了……
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去,心情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朵朵白云。
凳子还没坐热,就听到了走廊里扑棱扑棱的跑步声,很快,王振业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快!市场有人抢劫还伤人!大家都跟我走,一定要赶紧把他抓住!”
厂区太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明晃晃就敢出手抢劫还伤人的案件了,听到这一消息,办公室出现了一片震惊的声音。
真是天不亡我!
李建军兴奋地站了起来,第一个跟着王振业冲出了保卫科,他心中隐隐燃起了一股希望:假如立了功?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不用被调走了?
两人并肩骑上了车,直奔目标地点:不远处的农贸市场。
市场里一片混乱,某个菜摊旁,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地上哭诉咒骂着:“缺八辈子大德!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短命贼!一下子冲过来把我提包抢走了!那里面还有我刚发的工资和奖金呢……”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