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叫啥啊?”
前台小妹又把头探进来:“那姑娘只说姓林。
”
“姓林?”徐立德从桌上的账本单据的乱七八糟中移开了视线,他脑中短暂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又问那小妹,“是不是长得挺漂亮的?”
“对。
”前台小妹笑了笑,又问,“您要现在见吗?还是和她另约个时间?”
“唔……”徐立德最后划拉了几下,拢起桌上的东西,起身,“不用,带我过去吧,她在哪个包间?”
“您跟我来。
”徐立德跟着小妹来到了包厢门口。
他挥挥手示意她先去忙吧,然后凑在了包厢门上嵌着的细长玻璃上,往里看着。
透过茶色的棱格玻璃,他望见一个纤细的身影。
锥形灯罩落下的直射灯光下,坐着一个很美的女人,薄薄的长裙上印着双飞燕和花草,露出半寸脚腕,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森森鬼气,不沾染半点烟火味。
青天白日,煎食人寿。
她是一个悬浮在这个空间图层之上的女人,一个只要眼神锁定后,就无法再从她身上移开的女人。
望着她,他只想到了凋敝的百合花,干枯的花瓣层层叠卷起,拥着仅存的几颗羊脂白玉的琼片,成熟的过头的花药低了头,掉下的粉末与追逐香味而来、吸吮着花中甘美汁液的棕黑色的小虫,杂拌混合着、难以分清。
有未知的东西正从潘多拉魔盒里倾泻而出,这种惊人的、病态的美丽。
女人很安静,手肘轻置在大理石桌上,双手环着水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头发用一只有机玻璃发夹随便挽着,有点凌乱,几缕头发从鬓角散落下来,侧脸的线条冷峻脱俗,皮肤白的刺眼,嘴唇腻着股胭脂虫破碎的红。
徐立德推开了包厢门,玩味的笑着:“今天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呀。
”
那女人看向他,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局促地站了起来,低着头。
他走向包厢的沙发,闻到一股氤氲的,洗发水、香肥皂融合的,浓郁湿润的香味,馥郁如兰。
“妹儿,一年多了。
还是回哥这了?最近又缺钱啊?”徐立德故作轻松的坐在了林芳芳的对面,手搭在她刚才捧着的杯子上。
“不……”林芳芳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缓缓开口:“我只想在这找个夜班上,不想呆在家里。
”
徐立德一股知心大哥的劲头,语气分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