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区大门口某栋楼的楼顶,死死盯着楼下街道的一举一动。
他就像狙击手,几乎一动不动,也不发出任何声响,用肉眼监控着每一处活动。
家属区的住宅楼层一共也就四五层,举架也不高,所以他必须保证自己足够隐蔽,不然关键时刻就可能会惊动楼下的嫌疑人,所有人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楼顶的风有点大,吹在身上寒浸浸的,王宇有点想打喷嚏,但是他强忍住了。
并用微不可察的动作,缓缓地把自己的制服拉链拉到下巴。
这是一场苦战,为了随时可能出现的嫌疑人,他们必须付出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凝神观察了几个小时,王宇已经把楼下的设施、物品都刻在了脑子里。
这段时间楼下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情况,也没什么风吹草动。
长时间专注的状态让他的注意力有点分散了,他开始想象着,假如自己是嫌疑人,会怎么行动。
他想,他肯定会穿上自己最不起眼的旧短袖圆领线衣,穿上那双有点开胶的人字趿拉板儿,再拎上一兜垃圾,就和所有傍晚出来扔垃圾的居民一样,溜溜达达、悠闲的在家属区逛上好几圈,同时迅速的寻找自己可以躲避藏身的地点。
那些点位必定要视野开阔、有遮有挡,同时又可以观察周围的情况。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再寻找时机,缺钱就去偷、去抢,借助黑夜天然的掩护,寻找一切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释放自己阴暗的欲望。
假如他去作案,他不会在刚入夜的时间行动,而是在天快亮起来的凌晨时分出动,趁着整座城的百姓都陷入黑甜乡、就连民警们都开始打起瞌睡的间隙,迅速的从隐秘的洞穴中窜出来,狠狠的衔住面前的白兔,享受它甘美的血肉。
王宇经常这样幻想,把自己放在嫌疑人的角度,然后倒推他可能的行动。
有点像是玩一场推理游戏,他十分沉迷并乐在其中。
反正世界本来就是一场幻梦。
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透出毛玻璃一样的灰色,微微起了露水。
这一夜无事发生,对讲机里即将来换班的同事小李发来了信号:“王宇王宇,我已到达,请回应,请回应。
”
王宇无声的离开了楼顶,转身下到楼道里,按下对讲机的旋钮,低声回复:“收到收到。
”
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