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科长说,今天上午你就能出去了。
”
“好。
”李建军出奇的乖顺,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坐在那把椅子上。
王振业打开了接待室的门,身后幽幽的传来了一句话:“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
“合金厂是个大熔炉,我们不得已要做出妥协。
”王振业轻叹了口气。
“我就想让你好好的。
”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这里。
墙上超大数字和指针的石英钟啪嗒啪嗒的响着,好像是在对屋内的人作出显而易见的提示一样。
空荡的接待室中,时间就这样不断流逝着,没有丝毫的停留。
等到第一丝清晨的阳光照进这间四四方方的小纸盒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民警进了门,跟他说:“出去吧。
”,这时他终于能离开了。
一切好像并没有改变,又似乎全都变了。
王振业开着保卫科的公车来接他,就等在拘留所大门外。
离得老远他都能感受到王振业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连公车的那股油味尾气味,都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终于坐回公车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放松下来了,王振业利落的发动车子,很快驶出了拘留所的大院,李建军并没有回头看。
王振业先开口:“心情好点了吗?”
李建军闷闷的说:“就那样。
”
“我先送你回家吧,今天周末,厂里都休息了。
”
“行。
”
车里被一路上的阳光点亮又熄灭,时而温暖时而又有点落寞。
“到了。
”王振业提醒道。
“好。
”李建军打开车门,下了车,推开家属楼厚重的大铁门,走了进去。
作为刚刚从宿舍搬进家属楼的青年,前些日子他花了好些时间把这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粉饰一新,从水电布线安灯泡,再到刮大白刷油漆,都是他亲力亲为,自己上手做的。
家具还没打好,李建军只弄了个行军床,暂时睡在上面。
阳光照在洁白的墙面上,十分亮堂,这无疑是他想要的生活。
有房子住,而不是挤在监狱一样的青年宿舍,晚上接点热水都要排大队。
望着客厅,他想,以后还要攒钱买收音机、买电视机,买最舒服的海绵沙发,铺上毛线织的沙发布……就算为了自己的这个家,也要和金厂长做个妥协。
第二天是周一,厂里的职工大会如期举行,一贯的宣扬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