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而是随着两人之间接触的次数变多而逐渐变深,且愈演愈烈。
那时候公费出差,为了体现着领导干部们勤俭节约的好传统,一般都是购买绿皮火车硬座,稍微远点的距离才会升级成硬卧。
加上为了节省一宿招待所的费用,一般是选择坐夜里的火车,几个人聊聊天唠唠嗑,再眯一会,基本上天亮的时候就到地方了,经济又不算特别累人,是不错的选择。
合金厂出差小队也是这样的标准配置,此时,他们已经上车一段时间了,绿皮车一贯的有些颠簸,大家也聊了半天,都十分疲惫。
年纪稍大的崔主任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最年轻的小刘文书用手臂支撑着下巴,也打着瞌睡,摇摇欲坠。
这些人中,只有李建军和卢刚还清醒着。
卢刚似乎完全不累,先是一直低着头,在桌板上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机械表,然后又掏出一个橘子,不紧不慢的剥了皮,然后一根一根的剥着橘子上的白丝。
李建军向后靠在座椅靠背上,轻闭着眼睛,表面上看起来和旁边的人毫无区别,但是他始终保持着警惕,关注着卢刚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观察之下,卢刚也并没有做什么意外的事情,但是李建军的感觉却越来越不舒服了。
尤其是卢刚用他那双阴鸷的双眼向窗外看去的时候。
火车车窗外的天早就黑透了,玻璃上反射出卢刚的脸,李建军总觉得自己被那种锐利的目光盯着,这是一种持久的抗衡。
夜深了,车厢里的声音也逐渐平息,除了旅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一成不变的火车的哐啷声,深夜的密闭空间里很容易产生这种时间凝滞的感觉。
卢刚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橘子,才像一只慵懒的黑猫那样伸了个懒腰,趴在桌板的边缘上。
李建军内心的紧张感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他不禁回想起了山上小院子里的那几个人的对话。
“这帮小子整这些货也不少。
”
“过一阵就运出去卖了,又挣不少,一本万利啊。
”
“那可不,这生意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
……
不是谁都能干的?这是什么意思?
李建军细细咀嚼着这句话,再联想到今天的对话,金厂长的妹夫,而且也姓卢。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看来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