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执拗地等待着春深木茂的野草把他掩埋。
“你没有错,扰玉,没有人希望你经受这些苦难。
”
熟悉的话语让祁扰玉发怔,二十多年前拨开野草找到他的院长妈妈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
他们都是如此善良,如此温柔地对他说错不在他。
他无法遏止流泪,正因为他们给予他生生不息的爱,所以他才能从突如其来的苦难中幸存至今。
松玙见他的眼睛被泪水浸得明亮,可在玻璃上的愿景和美梦碎裂成片,脆弱和求救从碎片的隙缝间流出。
松玙慌了,轻柔拭去他的眼泪,但心中的后悔在无限蔓延。
他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
然后他被重重地拥入怀抱。
这绝不是一个柔软的拥抱,它掺杂着略微硌人的肋骨,颤抖的肩膀,软弱的悲鸣低泣,心脏肿胀酸涩……
祁扰玉紧紧抱住他,向他的信仰发出哀鸣:“松玙,我爱你。
”
松玙无处安放的双手在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也搂紧了他。
那些痛苦与遗忘融入骨血,遁入爱。
有时那些苦难摧毁我们的信仰,撕碎我们的身体和灵魂,旷日持久的风从过去吹向现在,又吹向未来,无人可以幸存。
我们只能守着坍圮的墙垣,烧焦的树木,成为苦难的囚徒。
但我们也相信爱能救人于水火,我们也相信爱能普渡众生。
所以坍圮后的夕阳坦坦荡荡,焦枯的树木从颓废的伤口生出春芽,挺拔向上生长,直到迈过遥远的过去。
“此后经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
松玙站在他姐家的阳台上,拿着望远镜看向自己家的阳台。
他刚窥到阳台门打开,穿着睡衣的祁扰玉抱着红山茶盆栽走出来,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松玙发懵地往旁边看去,是不知何时出现的余文述。
余文述抱着蒽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松玙不高兴且感到莫名其妙:“你最近是对我有多不爽?老是莫名其妙地打我。
”
“你在这里偷窥谁呢?”余文述夺走他手上的望远镜,“偷窥别人是违法的!”
“我看我男人还违法?”松玙理直气壮。
余文述被噎住了:“……你回家光明正大的看不行吗?还有,你为什么不让他也来?”
“他还是害怕见到别人,尤其是认识的人,就连出门的次数都少。
”松玙没了“作案工具”只能转身进屋。
余文述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