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烦恼。
”
松玙依旧看着他,眼神挣扎但没有说话。
沉默的大山一时横亘在他们中间,但卢会并不着急,他有预感松玙一定会开口。
荒凉的大山开始发出轰鸣,松玙开口时,四周的灯光似乎变冷了,床底的阴影里伪装着不断膨胀的黑洞。
他马上就要掉进去。
松玙说:“卢会,二十四年前死去的是我就好了。
”
卢会没有说话,扮演一个倾听者。
松玙自顾自地说着:“我不明白,明明我才是杀害妈妈的罪魁祸首,但是他们待我还是很好,像是他们亏欠我的……而且,我一直都在伤害他们,他们却还是爱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恨我……”
卢会递给他一杯温水,让他冷静下来。
他看着他小口啜饮逐渐平静,这才张嘴:“你的家人们知道是非对错,也知道你是无辜的。
你那时才六岁,先不说国内禁止拥有枪支,若没有接受系统的训练,你知道怎么上膛,怎么开保险而后开枪吗?不知道。
那个人,那个真正杀害你妈妈的人强迫着你目睹亲人的死,他才是罪孽深重的祸害。
相反,真正是受害者的你,这么多年却一直承受着痛苦……你一直没有从六岁的阴翳中走出。
这也是你生病多年的原因。
”
松玙眼含泪水,痛苦道:“但我确实伤害了他们,还有……他。
我该怎么做,卢会。
”
他开始问怎么办了,这正是自救的关键开始。
“你好起来,这是我们都希望的。
”卢会说。
“……我真的能好起来吗?”松玙迷茫发问。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同时也很勇敢,为了你所爱的人,你应该相信自己会好起来。
”
自那晚以后,松玙开始积极接受治疗了。
有好几次面对被卢会放行的余文述,松玙想问问祁扰玉的近况,但话在嘴边还是说不出口,他害怕那天的场景。
松玙看到窗外光秃秃的枝桠,最后一片叶子在他的注视下叹息着遁入初冬。
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懦弱的人。
“恭喜出院。
”余文述把带来的花递给松玙。
松玙接过花,转手送给黑着脸站在一旁的卢会,打趣道:“看来我是医学奇迹。
”
卢会斜眼瞅他:“十天!距离那晚谈心才过去十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体谅体谅我。
”松玙抬手与远处的松琰和珊珊挥手,“我已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