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琏停下读书的动作,同样希冀地望向他。
松益年面对这两双殷勤望向他的眼睛,两双同样干净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两双与阿烟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
他心里苦得发闷,连同眼睛、舌根都苦涩。
他说:“嗯,妈妈出去玩了。
”
“妈妈都没有和我说再见就又出去了……”小松玙垂下头,嘟囔着。
松益年抿唇咽下苦涩,他就当她又一次出门旅游了,只是这次他不会再收到她的手写信。
她再也无法归家,他也永远等不到她了。
松益年已经准备好独自抚养四个孩子,只是意外也发生得那么突然。
就在小松玙重新回到家的那个夜晚,又要重新适应独自入睡而失眠的松益年听到一道若有若无的尖锐哭喊。
家里的保洁只有早上会来上班,现在家里只有他和四个孩子。
松益年感到奇怪,便出门循声查看。
他在一楼楼梯拐口找到了声源。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全家福前蜷缩一团,以头抢地哭喊不止,不停说着:“你是谁,你是谁——”
“小环!”松益年感觉把他从地上抱起,“爸爸在这里,别怕……”
他闻到血的味道,手从老幺的脑后移开,看见了自己手掌上深色的血液。
小松玙在他的怀抱里依旧哭喊:“你是谁,你是谁——”像是被魇住了。
他抱着小松玙赶紧打电话去医院,见到被吵醒的大儿子,也一并带去医院。
到医院门口时小松玙或许是体力不支晕厥了。
医生给他包扎好脑袋,又听了松益年的描述,建议他转到精神科。
精神科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及心理辅导。
小松玙住院的第二天,松益年独自去给邱烟办葬礼。
那天下着雨,像是他心中的雨水倾斜而出。
面对挚爱的墓碑,松益年把手中的白山茶放下,蹲在墓碑前,视线与照片里的人齐平。
他慢慢叙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白菊,所以带了你最爱的山茶花。
你或许会问我为什么是白色的而不是你独爱的红山茶……因为……”他哽咽了,半天说不出下文。
忽然他头顶一黑,凭空出现了一把伞。
他扭头一看,小松琏为他撑伞站在身后。
松益年心里咯噔,果不其然小松琏的眼眶迅速红了,但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小琏,你怎么……”
“爸爸最近很哀伤,我听到您的电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