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瘦削、单薄。
这双手曾被三对夫妻温暖过手心,但此后不会再有了。
雨一直在下,漫起雾,浸湿他的双眸,下进他的心里,淅淅沥沥。
他行步其中,像一只溺亡的惨白幽灵。
没有征兆的告别,唯一留给他的话语遗言是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现在看来,这句充满美好祝愿的四字竟成了最难料的诅咒。
无声无息的苦涩遗弃,把他独自遗弃在这边的人间。
这是第三次。
“然后我又回到了福利院,恳求院长妈妈让我永远留在那,但是院长妈妈把我赶了出来……”
20岁的祁扰玉去福利院找到院长妈妈,恳求她让他一辈子留在这里工作。
院长妈妈拒绝了他。
她认为他前途无量,认为他不应该选择逃避。
她忍住心疼,强行让自己狠下心地把他赶出福利院。
院长妈妈说:“等你不再害怕失去爱的时候你才能再次踏进这里,如果那时你还依旧选择永远留在这里,我不会再阻拦你。
”
之后的八年,祁扰玉一直遵守着这个约定。
每次他心里难受或是哀伤时,他就会假装路过这个承载着他过往的地方,但是很多次他都做不到完全的路过。
他会不由的停下脚步,凝望着福利院的大门,伫立良久。
有一次他像往常一样假装路过福利院,有个孩子站在门口看见了他。
孩子开口道:“哥哥,我经常见到你站在这里,为什么不进来呢?”
祁扰玉轻笑,说:“我现在还不能进去。
”
他还没有完成承诺,还不能踏进福利院——他始终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祁扰玉声音平淡,像是再说别人的故事,但他的眼睛在下雨。
松玙接触到他的眼睛,感受到了雨雾裹挟了他。
“小羊。
”松玙喃喃,但祁扰玉听得清切,像是在喊他又或是只是在叫那个故事中的主角。
祁扰玉想冲他笑,但下一秒松玙拥住了他:“或许太晚了。
”
这样的雨夜适合软弱的袒露,伤痕和心碎都无关紧要,不会有同情或是怜悯,他只会得到一个渴望已久的拥抱。
祁扰玉的眼圈红了,像是漫过心脏的雨水找到了出口。
他声音沙哑,掺杂雨声:“我想和你一起回到福利院,告诉院长妈妈我不再害怕失去爱了。
”
松玙把他揽进怀里,祁扰玉的手指拧着睡衣躲在他的怀里无声落泪。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