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问自答,“牛郎织女见面的日子。
”我也很想见你。
牛郎织女?松玙乍一听感到很陌生,但很快从记忆深处翻出了小时候松琰对他说的神话故事。
在他看来那不是什么暗示美满的神话。
“那不是什么好故事。
一年只见一次,哼,何必相互吊着。
”松玙吐出一口烟雾。
在虚化世界的雾中,他对上了对方逐渐模糊的双眼,意有所指地说出下一句:“双方明明都有随时离开的自由。
”
——你呢,你明明也有随时离开的自由。
祁扰玉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缓缓说出自己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心怀爱意,所以多漫长的等待都能等下去。
”
——我从不后悔等待,即使漫长。
松玙的这支烟快燃到了尽头,他按灭那一点的星火,把烟蒂扔进垃圾箱后又抽出一支。
他听到祁扰玉的话,嗤笑:“祁扰玉,我已经三十岁了,早就不相信这世上有完满。
那种话骗骗小蘑菇还行。
”
祁扰玉低声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从功利的角度来解读,这个结果或许是织女的报复。
报复牛郎偷走她的羽衣使她回不去天庭;报复牛郎扣下自己为他生育后代;又报复他在年年仅此一次的相见中让他看到自己的容貌不变,他却日益渐老、行将朽木。
”
松玙嘲讽笑笑:“那牛郎会甘愿吗?他或许都意识不到这是一场复仇。
”
“嗯,他不会意识到这是复仇,只是凭借人类本性的愚恶和执迷不悟,年复一年见到对方一次就好。
”祁扰玉说着,望进对方的眼睛。
两两相望,松玙也看清那双浅淡眼睛里一片脆弱的光亮之下,无言的坚韧。
松玙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他意识到他招惹了一位虔诚的信徒——一位把爱当信仰、以等待为侍奉的信徒。
而现在,具体的他成为了那个抽象的字成为了信徒的信仰。
松玙感到心间蓄满泪水的心池阵阵回荡在岸边,回荡起巨大的声响。
祁扰玉慢慢靠近他,从他的嘴中取下刚点的烟放进自己的嘴里。
他吸了一口,结果换来猛烈的咳嗽。
“你不会抽烟?”松玙注意到他的动作却没阻止。
“嗯,以前没有兴趣,网上也说不抽烟可以提升对象的好感……”
松玙的心决堤了。
他感到心脏的温涨酸涩,看着对方的眉眼,下决心以后不会再抽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余妈劝了玙崽崽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