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难道不就是要与你们作对的意思吗!”
“我们?”
男人再度嗤笑一声。
“我不可不配呢,我不过是个喽啰,跟在他们后面顺带喝点汤的人物罢了。
陛下倚重裴瑛,难道就真的想要为裴家翻案啊,不过是为了自己清除亲政前的阻难罢了,你当陛下真的信任裴瑛吗?若是真的信任裴瑛,难道会只杀一个处理当年叛国罪的廷尉吗?况且,一个裴瑛,一介酷吏,一无家世,二无倚仗,身无挂碍,又极为狠心,却是把好刀。
这些年,陛下借着裴瑛这把刀杀了多少人,裴瑛又受了多少次刺杀,挨了世人多少骂,你难道看不清吗?”
“这把刀,已经钝了啊。
”
大雨哗啦啦一直下,下得昏天暗地,从断掉的脖颈处涌出来的鲜血汇入雨水里,很快被稀释得无踪无疾。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一骑快马却在此时,飞奔长安。
第63章灾祸前夕
正值夏末秋初,长安的天气依旧闷热非常,但是长安的坊市街头却也就随着温度的上升开始再度繁华起来。
这骑快马从东海郡兰陵县而来,一路风尘仆仆风餐露宿,日夜不停披星戴月地奔着长安而来,骏马飞似地行过跨越渭水的横桥,桥下的渭水在七八月交之时的水量大了起来,广阔水面映着来来往往的人的模样,滚滚的波涛像是男人难以安定的心。
他在长安城外停下,牵着马开始入城,可就在他踏入长安城的一瞬间,许多道目光就聚焦到他的身上。
他看着雄伟壮观的城楼,一眼望不到边的画楼高阁,旗帜招展间便见连绵起伏的宫室楼阁,这扑面而来的皇家气派让他忍不住为之驻足,惊得合不拢嘴。
走在街头之人大都华衣袨服,光彩照人,纵有些许衣着朴素者,大都淹没在了他们衣饰的光彩之中。
长安乃是究极繁华之处,有着数不尽可以一步登天的机遇,却也是及其危险之地,看似机遇,实则危机,一步踏错,粉身碎骨。
朝承恩暮赐死,一朝繁华作荒凉。
可他却不是为着自己的繁华而来的,他是为着为千千万万正在东海郡痛苦着的人而来的。
他收起了所有的心神,大踏步地走着,每走一步,心中便愈加坚定。
可就在他曲折地走向御史大夫的府邸之时,隐藏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