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是同大人服个软罢,兄妹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夏荷当然不知道裴明绘与裴瑛之间真正的矛盾在何处,故也只能笼统地劝道。
“我没有错,为何要服软。
”
裴明绘甩袖又回了镜台之前,手臂撑在木台子上,将面容埋在手心里。
“是奴婢的错。
”
夏荷连忙走过去,扶住裴明绘的肩膀。
“小姐莫哭了,等会儿妆花了就不好了。
”
“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快走开。
”
春喜推了推夏荷的肩膀,示意她走开,夏荷走开后,她便跪坐下来,揽住裴明绘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奴婢知道小姐心里苦,可是小姐与大人毕竟是兄妹,谁错谁对又何必分那么清呢,总归是为着对方好的。
许多事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只知道,大人心里头有小姐,小姐心里头也有大人。
”
“别说了。
”
裴明绘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也想做这个乖妹妹,可是心底涌动的不甘让她屡屡无法自控,兄妹二人情真意切的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可是情不由己,自己却压不住心头的不甘。
自己分明陪他最久,也是离最近的人,可为什么,近水楼台反而不能得月呢?
可是再多的不甘,再多的痛苦,也只能被压下去,她再见到裴瑛,却也只能叫他哥哥,安生地坐他的乖妹妹,看着他永远将自己当做一个不知事的小孩子,看着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别人。
她不甘心,她永远也不会甘心。
悬在自己心头多年的月亮,为什么自己便没有摘下的权利,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摘去纳入怀中呢。
推开门的时候,天上又飘下了雪花,冰冰凉凉的雪粒落在她的面上,很是就融化在呼吸的热气之间,化作凉凉的水自面上滑下。
她抬起袖子来,擦掉面上的水,一旁的春喜忙执了伞过来,替她挡住了雪花。
这次皇帝宴请百官及其亲眷,此次受邀名单理当有她。
原本裴瑛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去,可是她却打定了主意,又闹了一天的绝食,结果又把裴瑛惹恼了,找了两个心思巧力气大的仆妇生生给她灌了进去。
她天生软硬不吃,直接发了狠,将那些仆妇全都赶了出去,那群仆妇念着她是小姐,也不不敢如何怎么样,只得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