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然若仙人。
“裴大人,下官这厢有礼了。
”
温珩一笑,拱手行礼,彬彬有礼,任谁也想不到这幅乖巧的皮囊之下是如何狠毒的心。
青色的伞面缓缓抬起,浸润霜寒的漆黑眼眸是一瞬间的风起云涌,可很快,裴瑛垂下眼眸,也笑了起来,“绣衣使者好大的威风,我何敢受你的礼。
”
温珩也不恼,很是乖顺,道,“大人与下官皆是为陛下做事,所秉之皆为陛下之权威。
下官初当要职,行事恐有偏颇之处,然当此之时,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不当之处,还请大人指正。
”
裴瑛看着温珩,这个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话语间圆滑又不失锋芒,看上去人畜无害,却心思狠毒,他虽然有着将其千刀万剐之心,却也不得不忍耐着等待时机:“绣衣使者为陛下行事,我何敢指正什么。
但我与绣衣使者同在庙堂,却还想奉劝使者一句,虽万方情伪佞谄日炽,然刚克正色尚未消亡,如此堂而皇之杀人灭口,未免太过放肆了些。
”
他的语气平和,乍听并无谴责之意,可听在温珩耳中,却分外刺耳,他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疑惑地说道,“大人这番话,真叫下官憬悟,下官以后,当效大人之行,还请大人拭目以待。
”
裴瑛与他擦肩而过,余光越过风雪,正正落在温珩的身上,夹杂着风雪的寒意的声音落在温珩耳中。
“离裴明绘远些。
”他收回目光,语气肃杀,闻之,令人顿生彻骨之寒,“否则我不介意用你的手段来对付你。
”
“下官等着,恭候御史大夫指教。
”
温珩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他的笑意渐渐敛了起来,却又再一抬眸的瞬间,薄薄的唇角扬起了恶劣到几近诡异的笑,他的声音带着关切的疑惑,“只是如今杀了我,皇帝陛下那边,御史大夫你不好交差罢。
”
裴瑛的脚步倏然定住,他缓缓回头,看着温珩的模样,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很轻蔑,似乎并没有将温珩放在眼里,“本官风闻,令尊的身体不太好,冬春之交革故鼎新,绣衣使者千万别因为总是操心别人的家事而忘了自己还有一位年高的父亲。
”
话毕,温珩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无比憎恨地阴狠地看着裴印,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毕竟大汉以孝治国,绣衣使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