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郎愤愤的盯着她的背影,也迈着步子,一溜烟的追着她跑了出去。
有了裴瑛的叮嘱,谢瑶卿对向晚的饮食作息便越发伤心,凡是向晚入口的东西,她都得先尝过才罢休,如此相安无事的又过了小半个月,就在谢瑶卿放松警惕,觉得向晚一定会平安生产时,意外还是出现在一次早朝时。
那时早朝刚刚开始,谢瑶卿正拿了内阁学士们呈报的奏折来看,陈阿郎却忽然一头撞进金銮殿,恨不得扑到谢瑶卿的龙椅前,他手上带了些斑斑的血迹,哭着抹了一把脸。
“陛下,凤君早上用过膳就开始发作,如今疼得厉害,陛下您快去瞧瞧吧!”
第66章
自从谢瑶卿登基以来,这是她头一次罢了早朝,还是在朝臣备至、奏章纷呈的时候,不是因为她身体不适,也不是因为她突发心疾。
只是因为向晚生产。
这在大臣们眼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谢瑶卿登基不过一年,谢瑶卿的残暴无情、杀伐果断,她们早已经在菜市口流不尽的权贵血里瞧得一清二楚了,她们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揣测天威,她们何时见过她如此慌张,如此无措,甚至舍得撇下上百位朝臣们不顾,一头扎进后宫里去的样子。
大臣们揉着眼下的乌青,迈着虚浮的脚步,一边庆幸于白得了一天休沐,一边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不过是向晚生产罢了,哪里就需要这么精心了,世间男子哪个不用生产,哪个没经历过这种时候,偏向晚要缠着谢瑶卿陪他,产房那种污秽的地方,岂是正经女子能去的地方?
先帝侍君如云,生了十几个孩子,也没见她同谢瑶卿这样上心。
更有急于表现的大臣们捏着自己熬了一宿写出的骈四骊六,辞藻斐然的奏章,在心中酸唧唧的抱怨,那个出身低贱的向晚,难道比得过自己这一份奏章,谢瑶卿竟为他听朝一日,已有昏君之象,她回家之后定要用处浑身解数,写一份石破天惊的劝谏书!
谢瑶卿并不知道大臣们心中的弯弯绕绕,便是知道了,心中也要冷笑几声,将那些写在上好宣纸上华而不实的废话撕个粉碎,然后摔在那些假惺惺的笑脸上。
她只是焦急,焦急在向晚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不能飞也似的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