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士兵,保护百姓,这对于一个士兵来说,已经算得上恩情了吗?那而今在世家手下助纣为虐,在百姓眼中又是如何呢?
安守和陷入了沉思,程芳树并不打扰她,只叫那两个小兵照顾好她,她转而将面色一沉,转身踹了被士兵捆成粽子,佝偻着腰,猥琐狼狈的张监军一脚。
那个半天前还光鲜亮丽的张监军被这一脚踹进了泥地里,扬起了漫天黄尘,程芳树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大声喝骂:“方才对百姓不是很神气吗,怎么如今这般猥琐?!”
谢瑶卿陪着向晚走出中军大帐时,恰巧见到这一幕,向晚忍不住笑起来,凑到谢瑶卿耳侧,小心的说着悄悄话,“程将军看起来却是个性情中人。
”
谢瑶卿点头附和,她像程芳树招了招手,待程芳树走近行礼,先上前一步提前将她扶起,又从身后内侍端着的锦盒中取过一柄古朴大气的长刀,亲手为她佩戴到腰侧,谢瑶卿鼓励一般拍了拍程芳树的肩膀,夸道:“这柄刀曾为朕斩下七位秦胡贵族的头颅,而今朕将它送给你,望你能佩戴此刀,替朕继续戍守边疆,庇佑一方百姓。
”
程芳树受宠若惊的接过这柄长刀,只觉它如自己肩上担上的责任一样,沉甸甸的。
谢瑶卿再次扶起她,笑着看着她,继续道:“传朕旨意,程芳树平叛有功,着赏明珠一斛,黄金百两,擢升为怀化将军。
”
程芳树微微颤抖起来,感激拜道:“微臣谢陛下厚爱,定肝脑涂地,不负陛下所托。
”
谢瑶卿示意她起身,她的目光掠过她,望向她身后那两个狼狈的俘虏,她缓缓的收敛起和煦的笑容,似笑非笑,审判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梭巡着,犹如刀剑,将这二人千刀万剐。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安守和抵御不住内心的愧疚与谢瑶卿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弓腰跪倒在了尘埃中,张监军虽被堵了嘴,浑身也抖得筛子一样,但脸上仍旧写满了不服气。
谢瑶卿一眼便能看出她想说什么。
若非你使诈,我怎么会一败涂地!
谢瑶卿冷笑一声,将冰冷的目光放到了安守和身上,程芳树便体贴的拉着安守和背后的绳索,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谢瑶卿看着踉踉跄跄的安守和,不动声色道:“将她身上的绳索与刀剑一同卸了,省的别人见了,议论朕苛待老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