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卿却一如往昔的爱惜着它,甚至特地找了个忠心耿耿的内侍,每日专门打理这件旧衣服。
有了谢瑶卿那句话,宋寒衣此时再看这件旧衣,心中便有了许多思量。
谢瑶卿的一双眼睛牢牢的盯在中衣的绣线上,因而她也对裘衣上针线多了几分留意,她禁不住呢喃自语:“果真一模一样...”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裘衣收纳带走,一边招来乾清宫内手脚最利落的两个内侍,“你们去绣衣局问一问,这样针线功夫,京城中还有哪家有?”内侍们还未走远,宋寒衣忽然又开口叫住她们,“陛下恐怕要心神不宁几日,这些折子你们只挑要紧的报给陛下,余下请安讨好的,你们只管晾着就是了。
”
她心中转圜片刻,又未雨绸缪的叫来自己两个下属,“去查当日向府的事,尤其是她们家的小公子,从怀孕开始,每一处关节都给我查仔细了,不容有失!”
宋寒衣一边将裘衣妥帖的托在掌心,一边飞快的在心中回忆着过往,电光火石之间,她敏锐的回忆起一年前向曦失踪前的种种。
那时谢瑶卿每每有什么筹谋,谢琼卿总能先人一步得知,然后三言两语轻易化解,还能倒打一耙,陷陛下于不利。
那时她和谢瑶卿怀疑是府中出了奸细,她们将王府仔仔细细,如同抄家一样过了一遍筛,却独独漏过了谢瑶卿那个温婉和顺的枕边人。
谢瑶卿与宋寒衣都笃定,他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不会背叛谢瑶卿的人。
谢瑶卿与他,既有雪夜赠衣的前缘,又有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他性命的恩义,他怎么敢,怎么舍得辜负谢瑶卿的心意呢?
宋寒衣深深的看了一眼坤宁宫的方向,眯起眼睛,她脸上那道血红的长疤因而像蜈蚣一样蠕动起来,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来,她唤过两个下属,面不改色的吩咐,“盯紧坤宁宫,若有坤宁宫的人出宫,即刻拿下押入诏狱严刑拷打。
”
下属们虽领了命,却不解的看着她,“却不知大人想要小的们拷打出什么消息呢?”
宋寒衣眼中迸发出冰冷锐利的光芒,声音冰凉,“向曦与逆贼谢琼卿串通密谋的消息。
”
宋寒衣一路上虽然已经办了许多事,却不耽误她飞快的捧着那件裘衣迈进冷宫,将它奉到谢瑶卿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