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铮心里还乱着,一时半会儿听不进去话,索性先让她回去,等到孟宁醒来以后,再商讨相关事宜。
于是病房外,就只剩下祁纫夏和谈铮两人。
时间已经很晚,走廊上十分安静,只有护士站偶尔响起呼叫的铃声。
谈铮坐在靠墙的金属靠背椅上,双手掩面,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我查过资料,哮喘本就在夜间更容易发作,而且室内室外温差大,也是诱因之一,以后多注意,应该……”
“能避免。
”
祁纫夏不是擅长安慰的人,原本也没打算多说什么,但出事的毕竟是长辈,她觉得于情于理,都该表个态。
谈铮的姿势一动不动,声音沉闷:“这几年,我妈的哮喘一直没发作过,我还以为……”
却半天没有下文。
这话他刚才就说过,祁纫夏不知他想强调什么,索性保持了缄默。
“他们说,我妈这几晚总是失眠。
”谈铮终于慢慢坐直了身体,眼神晦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失眠吗?”
祁纫夏被问得满头雾水:“我怎么可能知道。
”
“因为她前几天才和谈铭他们分开。
”
他笑叹了一声,“她大概,也很想念那种温馨的亲情。
”
无言的空白,被病房里监护仪器的电子音填满。
祁纫夏抬头盯着天花板,心里似乎也填满了千头万绪,却比那规律的“嘀嘀”声无序百倍。
“……我不该劝她回来。
”谈铮说,“很多余,不是吗。
”
祁纫夏侧过头,目光深深。
“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钻牛角尖。
无聊,而且没用。
”
两人隔着一个空座,半米不到的距离,谈铮的语气神情,却像是与不同维度进行对话:“我也很希望,我在钻牛角尖。
”
他鲜少流露出这样的固执,甚至就快激起祁纫夏内心的辩论欲望。
但她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可没有做他心理医生的义务。
病房里骤然传来轻声断续的响动。
两人条件反射似的起身,推门进去。
孟宁醒了。
她还戴着氧气面罩,眼睛睁开得很勉强,只有手指能动弹。
见到谈铮和祁纫夏,眼底闪动了几下。
“妈,您感觉好些了吗?”谈铮走到病床边问她。
孟宁缓缓点头,目光落在祁纫夏身上,似有疑惑。
谈铮自然察觉了,递话过去解释:“这位是新远集团的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