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绣说着,强撑起嘴角:“婉萍,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将来可指望不上你伺候我……你别看我跟胡妈老闹别扭,但真要照顾人……你哪有胡妈利索?我看我就留在这里是最好的,和胡妈、老胡守着家里的房子……将来……将来培生他们说不定打回天津,到时候家里都是干净的。
”
婉萍始终没有吭声,姜李氏珍绣拍拍她的后背,然后踉跄着扭过身,对楼梯上的姜小友招手说:“快……帮你小婶拿上箱子,赶紧走吧……别在家里磨磨蹭蹭的,走吧走吧,都走吧。
”
“奶奶我不走。
”姜小友摇摇头。
“走吧,赶紧走吧……”姜李氏珍绣说着推了一把婉萍,然后拉住旁边胡妈的手对她说:“我这会儿又上不来气了……你扶我回屋里躺下歇一歇。
”
昨晚就准备好的行李放在客厅,婉萍看着姜李氏珍绣上楼后擦了把眼泪,上前拉住姜小友的手说:“走,我们去码头。
”
姜小友抓着栏杆没有动,婉萍用力扯了他一下,说:“现在什么时候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姜小友抬头看向婉萍,这是记忆里小婶头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口气训他。
姜小友垂下了头,纠结一会儿,松开了抓着栏杆的手,任由着被婉萍拉下了楼。
婉萍打开了沙发边的行李箱,从夹层里摸出来了四根五两重的“黄鱼”。
她在手里掂了掂,从桌上拿起一只装巧克力的精致小布袋把金条放了进去,然后抽紧布袋上的绳子,将绳子另一端紧紧捆在姜小友的裤带上,把布袋翻进棉裤里。
“小婶,你这是做什么?”姜小友问婉萍。
婉萍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叠了两叠塞进姜小友贴身的衬衣口袋里。
“走吧。
”婉萍没有拎翻得乱七八糟的箱子。
她拉着姜小友走出房子上了老胡的汽车。
这车一路开到天津港,婉萍在车上拿出船票递给姜小友说:“票拿好,别叫人抢了。
在船上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起你身上带了黄金。
你衬衣里有个地址,到了岛上再把纸片拿出来,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杜夫人。
”
“嗯,”姜小友用力点点头,问:“奶奶呢?奶奶怎么办?”
“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事情,”婉萍应付了一句,拉着姜小友下车。
两个人径直走到登船的检票口,婉萍拍拍姜小友的后背说:“走吧。
”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