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呢?”姜培生看着婉萍笑了出来。
“什么叫彪悍?我这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陈婉萍板着脸说:“我昨天给宋太太打了电话,她答应我去跟宋先生说说,看能不能拉我们一把。
如果宋先生也没办法,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一定跟他们没完。
姓魏的不是怀疑你是共党吗?他也不用怀疑了,你要是没命了,我把你母亲和小友托付给我家里人,把金银细软全留给他们,然后我就投共去,我要把他们干那些龌龊事全写出来发报纸上!中文的英文的我都能写,写完了不说,他们要是有广播站,我就到广播站里去骂人,去揭那些人的老底,蒋宋孔陈没一个跑得了!我没什么大本事,做不到揭桌子,难道还不能砸几个盘碟吗?”
“特务们不是擅长搞绑架搞暗杀吗?那就来吧!反正我无儿无女,一个人最不怕死!我一死恰巧证明了骂他们的全是真的。
”陈婉萍愤愤地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姜培生看着婉萍连忙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说:“婉萍,你要真这样做,那是让我做鬼都如受凌迟炮烙的酷刑。
当初你爸不同意你嫁给我,理由就是我无法让你过安生日子,现在看来这话是真说对了。
十年婚姻,我还真是没让你过几天安稳日子,总让你提心吊胆的,眼下明明是我干了蠢事错事,却把你扯到这样危险这样难过的境地。
真要是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你也千万别想着为我出一口气,你就好好活着。
要说我唯一有拜托你的事情,也就是请你照顾我老娘和小友。
你拿好了那些钱,给老人送终,养孩子长大。
若是遇见了对你好的,你也不讨厌的人,也可以另嫁。
总归我是想你能过得安稳一些,千万千万不要再为了我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
“南京那次离别你让我改嫁,现在又是这个话,你怎么总让我另嫁?你怎么这样爱说讨人生气的晦气话!”婉萍眼睛里含着眼泪,嘟囔说:“你分不清楚方向,你办错事说蠢话,你不是个纯粹的好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就是心里觉得谁也不会比你更好,我不另嫁。
培生,哪怕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境地,哪怕所有人都不要你了,我也要你,我只要你。
”
听到婉萍这样讲,姜培生眼睛也湿了。
他侧过脸,拉起被子角抹掉眼泪。
陪姜培生吃过早饭后,婉萍回酒店,跟父亲陈彦达和夏青坦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