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口。
可这又能怨谁呢?婉萍仔细琢磨着,说是怨姜培生吧,可整个他们内部都是这样派系林立、彼此介怀,又不说是一个人一支军队的事情。
如若当初姜培生不站队,可能他压根就升不上去,他的丈夫早早就会死在湖南或者江西的山林子里头。
早就是这样烂了,不过是体内的恶疮脓包终于挤出皮肤,一下子暴露出来罢了。
婉萍在长久的紧张不安后只感到十万分的心累,连安慰姜培生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婉萍问。
“已经在打点关系了,只是不知道这次能有多大的作用,”姜培生说着一口闷了半杯威士忌。
烈酒灌下去,他的脸烧得发红,婉萍上前把酒瓶和酒杯收了。
放进柜子里时,她看到旁边架子上摆着足有一百多块各国名表,终于是忍不住抱怨:“我只想跟你过安稳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家里所有人?应酬那么多,我喝酒喝得胃溃疡大出血差点死,我图什么?”姜培生反驳说:“不要讲得像我只在给你带来麻烦一样。
”
“我有要你给我买过金银珠宝,我有要你买这一架子的表吗?”婉萍也冷下脸:“你别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你自己想要就是你自己想要,我从来没要求过你做这些事情!我不止一次劝过你,我跟你说过我不需要你不断带回家的那些珠宝首饰和美钞金条,我说我想和你过安稳的日子。
你做到了吗?你根本没有做到,你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从来就听不进去别人劝你,你在那个环境里面已经分不清楚方向了。
”
“什么方向?我们大家都一样!”姜培生提高了嗓门。
“他们烂,你就要跟他们一块烂吗?”婉萍问。
“不然呢?我本来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姜培生撑着桌子,说:“安稳?哪来的安稳?婉萍,你就是太理想主义了。
你想让我做清流,但我告诉你清流没活路。
饿死的、冻死的人多了去,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得让我活,我得让我手下的人都活着,而且是好好活着。
”
面对姜培生的这些说辞,婉萍只感到一阵心寒,她失望至极地站在原地,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姜培生见到又想像从前一样,把婉萍拉进怀中哄一哄了事,但这次人却推开了他的胳膊,随后径直去了客房,将门反锁上。
婉萍和姜培生闹起了分居,之前好长时间没翻的书又被她重新拿起来看。
姜李氏珍绣知道儿子和媳妇儿在闹不和立刻出面调节,但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