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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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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生了病,还是心里生了病,她有时觉得自己比从前要更加冷静内敛,有时却又唾弃的这种冷静。

    她觉得自己不是冷静,只是麻木了,听了太多坏消息,见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后,很难再像从前那般柔软。

     春天开学后,婉萍进入了沙坪坝中学担任英文教员,薪水比之前做家教要高出了不少,但翻译的工作她也没落下,晚上回家后会做一些。

    日本人的飞机还是常来轰炸,但到处都挖了防空洞,再没有去年五三五四大轰炸时的惨状。

     四月底学校组织了学生祭奠大轰炸遇难同胞一周年,悲伤的气氛尚未完全散去,前方又传来一个噩耗,1940年5月16日下午4时,张自忠将军阵亡。

     灵柩是5月28日清晨运送至朝天门码头的,蒋、冯等军政要员前去迎灵,并护送穿越重庆全城。

    这天学校也组织了老师学生沿途吊唁,所有人要求穿黑蓝或者白色衣裳。

    黑色的棺椁缓慢地向前移动,低低的哭泣声绕在婉萍的耳边,她是悲伤的,但干涩的眼珠却淌不出来一滴泪。

    从前婉萍是最容易哭的,看个电影都能从头哭到尾,但自从离开南京后,她发觉自己的眼泪越来越少且越来越不受控制,有时忽然泪流满面,有时酝酿半天情绪,眼眶里却干涩得像一片沙漠。

     婉萍分不清楚是自己的眼睛生了病,还是心里生了病,她有时觉得自己比从前要更加冷静内敛,有时却又唾弃的这种冷静。

    她觉得自己不是冷静,只是麻木了,听了太多坏消息,见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后,很难再像从前那般柔软。

     但如果说心脏如一块老木头般坚硬粗糙,婉萍却也不认同,她想至少有一块儿是永远敏感的,那便是面对姜培生时自己还如从前一样,容易被他的任何事情牵动情绪,会被他信中的一两句俏皮话逗笑,时常会为他担心,在想念他时会流泪,遇到好事情都想同他分享。

     婉萍不停地给姜培生写信,只是对方回的不多。

    婉萍能够理解他,毕竟人在前线,不像在重庆这般安稳。

     8月婉萍收到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张姜培生穿制服的半身照。

    婉萍仔细地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她的丈夫瘦了许多,两颊微微凹陷,眼睛显得格外大。

    该是吃不好也住不好,打仗又十分辛苦,婉萍只是看照片心里便揪着疼,她想着等姜培生回来一定要让他多吃肉、多喝牛奶,把人养得胖一些,不要像这般干瘦了。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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