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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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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了,骨头渣都凉得透透的。

    ”与马太太不同,庞太太说话时口气异常冷淡,甚至提到丈夫时目光不自觉地往旁边白小姐身上瞥了一眼。

     婉萍见到白小姐脸上有些悲色,她一时分不清楚是因为白小姐本来就红着眼眶造成了错觉,还是她的悲伤源自于那位西北独立团庞团长的死亡。

     不管是东北军西北军还是中央军,女人们因为这层特殊的关系一下子就亲近起来,马太太爽快地把多出来的一间房子转租给了陈婉萍一家四口。

     陈家原本以为可能住几天就会拿到去重庆的船票,但谁想这么一住下就待在宜昌快一个月。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这段日子里,婉萍知晓了马太太姓苏,叫苏婉君,与丈夫是青梅竹马。

    俩人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长大有些意识时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一处,好像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从来没吵过嘴,也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马家和苏家两家人的关系也是相当融洽,逢年过节的都要在一起。

    婉萍每次听着马太太喜气洋洋地说着这些,总是会生出羡慕,忍不住去想培生什么时候才能跟父亲也这样好好相处呀! 婉萍眼里马太太是个豪气的人,热情爽快,说话做事都大大方方,最难得的是,她还保持着堪称稀罕的乐观主义精神。

    哪怕在码头上徒劳地挤一整天,在每个人脸上都是焦躁而灰败的神色时,马太太依然能讲两个俏皮话让大家短暂地放松半分钟。

     12月初日军开始进攻南京城,婉萍几乎是夜夜都无法睡着,连续几天失眠后,她差点晕倒在码头。

    幸好那天是她跟马太太一起去的,马太太把婉萍扶到了人少的地方,问起她原因。

     婉萍婉萍一股脑把自己心里的担忧全说出来,原以为马太太会像平日那样乐观的鼓励、安慰她,结果却见马太太长叹了口气,面露悲色,说:“我本来家庭和睦,夫妻恩爱,该是最享福的人,可小鬼子一来什么都没了,家没了,地没了,父母、公婆、兄弟、妯娌一个个死得死散得散,四年前我的大儿子也病死在北平。

    打一仗败一仗,败一仗逃一段。

    这条逃亡的路啊,你们才刚刚开始,可我已经向南向西跑了六年。

    我时常想,幸好我丈夫还在,两个孩子还在,要是他们也没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力气再走回东北老家。

    ” “不管怎么说你都比我幸运,至少你爸爸姨母弟弟都还在你身边呀!你这一家子始终没有散。

    ”马太太说着搂住婉萍的肩膀。

     “我怕培生出事,马太太,我晚上一闭眼睛就想他。

    ”婉萍靠在马太太的肩膀轻声说。

     “你得习惯,”马太太拍着婉萍的后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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