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了不起的。
”翟思静说。
前头的那位丈夫诚然是个胆怯而又阴毒的小人,她早就看清了,也绝无爱意可言。
但面前这个也未必是好人,打着“宠爱”的名,把她豢养在宫禁之中,虽是盛宠,但也绝无自由可言,防范得极为严密。
翟思静对世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瞥了一眼乳母,问:“我大儿子阿越呢?你要把他带到那儿去?”
叱罗杜文凝望着她,很认真地说:“思静,你懂的,我首先还是个皇帝,是这大燕的主人,万民的领袖。
”
“我懂。
”
“所以呢,对于前朝的孩子,我可以不都杀,但是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我不能不囚禁他。
他就在宫外宗庙里待着,你要想他,跟我说一声,我派车马,派人陪你去看他,给他带点衣服吃食。
一年一两次、三五次,都无妨。
好不好?”
翟思静冷笑道:“他才三岁,你就畏之如虎!你还不如杀了他——已经囚禁了他娘了,我好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惯了——他也合该做一个不出门的娘们吗?”
接着几天,她落泪、绝食、睁着眼睡不着觉,把自己弄得生病,然后连药都拒吃,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之后终于屈服了,问:“那你要怎么样?”
翟思静在病榻上睁着两只眍的眼睛望着他:“你要杀他,我就陪他死。
你若肯留他一命,我或许也还有命在——厉宗皇帝许给他的藩地就在陇西。
你不爱见他,怕他有威胁,你就把他送到陇西外家去,我父母照应他,我也放心,我也不用日日担心你会不会一盏药酒把他弄死了!”
把前头皇帝硕果仅存的儿子送到翟家所在的陇西,叱罗杜文有些犯踌躇。
但想着确实只是一个娃娃,他也有自信控制陇西的胡人和汉人,不怕区区一个翟家翻天。
于是为了所爱之人的快乐和健康,便答应了下来。
他又把他们的孩子抱过来,放在她的怀里,逗弄了一会儿说:“你看,他在对你笑呢。
这个娃娃还没有名字,你读书多,你给他起一个吧。
”
“阿逾。
”她简简单单说。
叱罗杜文脸色变幻了瞬间,然后笑道:“挺好,逾越逾越,还在前头。
既然在你心里这是兄弟俩,那就做兄弟俩的名姓也无妨。
鲜卑文的名字叫什么呢?”
翟思静看了看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破碎冰裂纹的窗外的蓝天白云,说:“就叫宥连吧,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