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是在这男人的营地里也得浑身上下检查一番,免得带进什么锐利的东西进来。
罗逾尚在耐心地等着,那女子却在外头大声嚷嚷着:“你的脏手别碰我!我干干净净的身子,你摸过一遍也就罢了,还要捏第二遍,你亏心不亏心哪?”
“奶奶的……”
外头检查的人大概便宜没占够,倒挨了一顿骂,心有不甘,嘴里也不干不净起来。
罗逾已经起身,揭开营帐帘子对外头人道:“不要再查了。
”
瞟了一眼,果然没有听错。
于是转眸对那脸涨得通红的女子说:“皇甫郡君不是微贱宫人。
郡君请进。
”
皇甫亭的个子倒又高了些,气得红彤彤一张脸,泪光盈盈一双眼睛,也不称谢,瞥了罗逾一眼,又回头瞪了那检查她的士兵一眼,提起裙子进了中军帐内。
六皇子紧赶着溜号:“阿干,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请问军中的茅厕在哪里?”
罗逾挥了挥手,命一个亲兵带他去了,也正好期待着这样一个独自提问的时机,他放下帐门,在里头的烛光中打量了皇甫亭几眼,指了指离他案桌不远处的一块坐席:“你坐吧。
”
皇甫亭看了他一眼。
罗逾坐到案桌后,手边是一把短剑,弓和箭也摆在一旁伸手可及的地方。
他笑道:“你是个弱女子,我原也不需要这样防备你。
我知道你自七岁起就不与男人同席,坐在对面,一丈开外的距离,不打紧了吧?”
皇甫亭这才坐下,撩起眼皮子看着罗逾:“他们叫我来答话。
答什么话,你问吧。
”
罗逾问:“你后来,一直和我阿娘住在掖庭的牢房里?”
“嗯。
”皇甫亭仿佛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就“嗯”了一声。
“我阿娘,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皇甫亭抬头道:“我不知道。
”
罗逾皱眉怒道:“那叫你来做什么?我来听‘不知道’?”
皇甫亭也不怕他,冷笑着:“你以为我想来?我就像个东西,被你们抛来抛去的,我要说我想建邺了,你们送我回去?”
罗逾竟给她噎得没话,撇了撇嘴,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那么,你总知道点什么吧?”带着点哀求:“说说看。
”
皇甫亭想了一会儿,说:“我在掖庭牢房里,陪你阿娘——我的姑姑——织布舂米,当了几个月苦差,苦是苦得来!我后悔得直哭,夜夜都想着要回建邺去,那里虽然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