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要把我逮问,老汗王就犹豫了。
后来,北燕直接扶持老汗王的儿子,提供兵器和战马,使得父子相残,而新汗王杀掉父亲以后,就自然地登上大位,和北燕达成瓜分西凉的协议。
自然的,我也成了牺牲品。
”
他苦笑着摇摇头:“我也那时候才知道,他们以狼为图腾,不是没有道理:生存就和群狼一样,有严明的纪律,也特重视战斗的能力;但是,一旦狼王失势,新王根本不用像我们那儿一样,又是禅位、推辞,又是二王三恪,假惺惺弄个‘天下归心’的模样——直接登位,万众膺服——谁叫他是赢的那一方呢?”
吃饱了的孩子沉沉地睡了。
柔然公主乌由依偎在王霭身边,一点都不像狼族的女儿,倒像一只温顺的小乳猫。
饭菜热了送上来,乌由公主眼睛发亮,上去就狼吞虎咽,比杨盼还像吃货。
王霭一脸爱慕地看着她,对杨盼说:“新汗王弑父那天是半夜,我和乌由还在帐篷里睡,一点预兆都没有,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突然听见外头吵吵,起身就看见半天的火光。
我也来不及问情况,只知道一定不好。
乌由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才五个月,我叫她为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赶紧逃出去,不能再管我——幸好幸好,虽然受点罪,今日总算重逢了。
”
杨盼眼睛发酸,却也由衷感佩他们俩。
此刻,乌由公主吃饱喝足,甜蜜蜜对王霭说:“彼恰曼海勒台。
”一点不像刚才那个嗓门高、举止粗鲁的人。
王霭也笑着吻她脏兮兮的头发,说:“彼恰曼海勒台。
”
杨盼知趣,此刻不走,真是招人厌了,急忙告辞。
王霭道:“我送送公主。
”起身慢慢相送。
两个人不发一言,顺着弯曲的小道缓缓走到门口。
王霭这时才说:“臣对不起公主。
”
杨盼笑道:“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以前一直给你难堪么?现在,各得其所,不好么?”
“好。
”王霭点点头,但也叹了一口气,“她曾经喜欢我的勇武矫健,现在,只怕要失望了。
”
杨盼说:“那以后我给你送补品和食物来,你别和我假客气,努力多吃,把身子骨调养好,就不愧于她了。
”
然后,把心中一个盘旋已久的问题小心问出来:“那个……‘彼恰曼海勒台’是什么意思啊?”
王霭居然黑脸一红,低头轻笑道:“柔然人说话直率,我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