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说:“彼恰曼海勒台。
”
杨盼记得,这是他第二次跟自己说这句话,也记起来,他在南秦假装学鲜卑语的时候,曾被她那个淘气的弟弟杨烽撺掇过,所以,势必不是一句好话。
杨盼顿时横眉立目:“你以为我听不懂?!”
罗逾一脸无辜:“那你说说,什么意思?”
杨盼翻他一个大白眼:“这样的难听话,我为什么要重复?”
罗逾笑道:“难听话?”呼噜一下她的脑袋:“学艺不精,还想诈我?”
食案端上来了,罗逾洗净双手,不声不响开始用餐,中途,见杨盼片不好烤牛肉,停下手帮她片了一次,又见杨盼爱吃羊羔肉,便把自己面前那份羊羔肉上最嫩的肋条夹到了她的盘盏里。
杨盼停下筷子,问:“怎么,吃完这份,就没有了?”
“不是啊。
”罗逾不知她何出此言,怔怔地回答,“我这里肉还是吃得起的,你爱吃,叫厨下再做就是了。
”
杨盼把肋条肉重新丢回他盘子里:“那就一定是你不爱吃,所以丢我这里了。
”
蛮不讲理,罗逾哭笑不得,说:“好吧,这是我的恶习——小时候靖南宫里吃的好东西少,偶尔见肉食,我就会省下来给阿娘吃。
”
杨盼抬眼看他:“可是我们家以前穷的时候,都是阿父阿母省下好吃的分给我们姊弟们吃。
”
罗逾的表情变得奇怪,最后自失地笑笑:“每一家都不一样嘛。
我对阿娘孝顺,她就多对我笑,我心里就舒坦,这可比吃两块肉高兴多了。
”
杨盼低头吃了两口饭,然后从正尴尬地拨弄碗里蔬食的罗逾盘子里,又把那块肋条肉夹到自己嘴里。
罗逾看着她笑了笑。
杨盼嚼完肉问:“今天回来晚,是不是去掖庭瞧阿娘了?”
罗逾失落地点点头。
杨盼问:“阿娘怎么说呢?是不是喊冤枉?”
罗逾没了胃口,恍然间又回到掖庭牢狱里。
他今日好容易求了叱罗杜文,给了他一刻钟的探望机会。
原想好好问问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阿娘掐着他的手背,哭得气息欲绝,念念叨叨地反复讲:“你父汗想我死……他多少年了都想我死!他好容易逮着机会了他怎么能不杀我?!”
罗逾劝解着,又急急地问:“阿娘,当时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父汗现在对我的话还肯听一句两句的,你告诉我,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