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防。
听说你母亲,是我们这里前朝大楚的宗女?”
陡然话题又转到罗逾母亲的身上,罗逾不觉笑容也收了,好半晌才说:“前朝的事,谈也无益。
当年建德公因我而死,我母亲也不过道两声‘天命’。
”
他提到母亲就甚是警觉,不肯再有任何承诺。
偏巧杨煜吃完了盘子里的羊肉,小孩子还在懵懂的时候,浑然不觉大人的话音里会有无数的刀来枪往,他推推罗逾的腿,说:“吃完了,我还要!”
罗逾听见他在说话,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样说话和表情有点僵,伸手去摸切肉的刀。
杨盼大声对杨煜说:“三弟,到我这儿来,我给你切肉,我这里肉好。
”
杨煜回头看看姐姐的神色,仿佛有些凝重和紧张,因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他和杨烽、杨灿一样,都对姐姐又爱又怕,见这般神色,顿时一骨碌起身,拍拍屁股就坐到姐姐身边了。
罗逾尴尬地握着刀柄,这赤_裸裸的不信任,简直都没有遮掩。
他只能自己切了一块肉,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在殿中异常的静默里,慢慢嚼着肉,而后抬头笑了笑,说:“那么,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呢?”
皇帝不说话,沈岭不说话,沈皇后看看丈夫和哥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下头挑拣着盘子里的菜蔬,也不说话。
罗逾夹着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嚼完了,用帕子印印嘴角,才又说:“是不是你们明知道两国是这样的态势,明知道我的母亲是前朝的宗女,所以,这次也明摆着设了一个局,让我空手而归——甚至无法归去?”
他目光锐利,好像不再担心谋略过人的沈岭,直剌剌就瞟他脸上去了,然后目视着他的眼睛,举杯笑着问:“沈国舅,我很想问一句,是不是上邦大国,毁约就很容易?”
沈岭肚子里可以有一百句驳斥他的话,譬如只要提西凉公主李梵音之死,就可以把脏水全部反泼到北燕的头上、罗逾的头上。
但是他遥遥举杯,笑道:“五殿下,你错了。
正是在乎,所以不能不虑得细致。
”
罗逾绷得紧紧的神经,这时候才放松下来。
见沈岭喝了一口酒,便说:“那是我错了,我自罚一杯。
”然后也陪了一杯酒。
承诺易出,但是真的能不能实现却很难说。
罗逾刚到建邺时那种天真傻气的喜悦,慢慢给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