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含着泪点点头,泣道:“我与高句丽的血海深仇,还望陛下能帮我报仇!”
拓跋焘笑笑,点了点头。
送走冯清歌,拓跋焘没有回去,他适意地在飞灵宫的院子里徜徉了一会儿,见那株梅树,花朵谢了,叶子却长得很好,不由探了头看了看,转头对谢兰修道:“花儿都凋谢了!”
谢兰修笑道:“这是自然,陛下出征前,还未到花期,转眼,花期已经过了。
树犹如此……”她蓦地停口,下半句咽了下去。
拓跋焘果然带着她熟悉的打量猎物的笑意扭过头来,问道:“怎么不接着说了?”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谢兰修把桓温的名言念完,倒也觉得自己磊落,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时序代谢,使人怅然。
”
拓跋焘到她面前,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颌:“你今天又有感触了?说来听听。
”
谢兰修最厌被他这样考问着,就像小时候读书,阿父也喜欢突袭考察她一般。
小时候她该背的书背不住,阿父会拿巴掌抽她的手掌心,也就当是痛一下,可会惹得她又羞又愧哭半天鼻子。
如今被他这样眈眈地考问,一言不对,更不知是怎么样的结果。
谢兰修故意别过头说:“我有什么感触?陛下问到树,我就说到树,仅此而已罢了。
”
拓跋焘笑道:“宣明公的女儿,听了今日冯昭仪的家事,劝得如此堂皇,我倒不信,她心口如一。
”
谢兰修亦笑道:“陛下欲为爱妃报仇雪恨,深情厚意,溢于言表,这样的千金一诺,君子重德,妾自然是感念万分。
”
他要听这些话,她就说这些话给他听,反正说一说又不掉块肉。
与君王相处,哪里有那么多真心相待!
拓跋焘笑意有些冷峻,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她推磨似的话,他也顺水推舟推磨似的来:“阿修,我对你,岂不比对她们更要重然诺?冯昭仪与高句丽的深仇,我尚且不能不管,你我相知相许这些年,你与刘义隆的深仇我更是铭记在心。
”
谢兰修色变,瞪着眼睛道:“我与刘义隆没有深仇!”
“杀父之仇还不是深仇?”
谢兰修咽了口吐沫,深吸了口气说:“杀父是深仇,但是若是陛下为我报仇,而使南国百姓涂炭,谢兰修就是千古的罪人,非但没有为阿父报得成仇,反而为他蒙羞了!”
拓跋焘挑挑眉,不置可否地看着她,果然见她说起国家,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