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诚挚,“我陪着你,能陪多久陪多久。
”
谢兰修感动之余,也觉得他执拗得有些奇怪,生孩子虽然危险,但也有无数的女人就这样生了,他怎么反而生离死别似的腻腻歪歪?不过,他能在身边总是好的。
谢兰修点点头,做出他喜欢的乖巧表情:“只是要让佛狸辛苦了!”
拓跋焘融融笑道:“哪有你辛苦!”阿萝恰巧端着一碗参汤过来,拓跋焘亲手接过,一匙一匙喂到谢兰修嘴里:“喝一点,长长力气!”
到了四更的时候,谢兰修已经开始疼得剧烈了。
她很少忍受疼痛的人,骨子里还是有点娇气,呼吸间已经带了颤抖的哭音。
拓跋焘愈发舍不得,一会儿为她擦汗,一会儿为她捏腰,甚至把手伸到她嘴边,哄道:“疼得受不了就咬这儿,不许再咬自己的嘴唇了!”稳婆几回来赶他走,可拓跋焘发火道:“又没有宽衣,怎么不能再陪会儿?你下去好好伺候就是了。
朕没你们那些胡闹的规矩!”
谢兰修缓过一阵劲儿,见他这蛮横模样,抹着眼泪又想哭又想笑:“佛狸,你去休息吧。
哪有女人家生娃娃,男人家陪在身边的?”话刚刚说完,腹中又疼了起来,谢兰修忍不住又是哭,稳婆在一旁唉声叹气地叨叨:“娘娘无论如何也应该忍着点痛,多睡睡,多吃点,养养力气!哭顶什么用啊!……”
谢兰修疼得顾不上这个婆娘的唠叨,耳边一片鸣声,眼前金花乱冒,潮水似的痛楚几乎把人淹没了,若不是想着这痛楚之后是新生的喜悦,只怕没有哪个人能捱过这样无尽的苦刑。
她在死去活来的间隙,隐约听见拓跋焘仿佛在她耳边说:“阿修……如果以后,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我……”
谢兰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他带着一层雾光的眼睛,再眨一眨眼,那雾光又不见了,似乎只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她伸出手想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也将要伸过来……
突然,门外传来了宗爱的声音,带着些焦急:“陛下!陛下!”
拓跋焘的手缩了回去,不耐烦地向外问道:“怎么了?什么要紧事,这会子巴巴地过来说?!”
宗爱陪着笑,在帘子外头说:“刚刚贺昭仪的春华宫里传来的消息,贺昭仪也要生了!”
这句话,谢兰修倒听清了,而且不由心里有些惊讶:怎么算得这么巧?她生孩子,贺佳缡也生?这时辰间差距这么近,到底谁生长的?谁生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