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难收,也只好准备面对一切。
拓跋焘把棋子丢回棋盒,似乎是忍了忍气,倒也没有发作出来,只说了句:“不下了!”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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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拓跋焘的御幄虽然燃着熏笼,可还是觉得寒冷。
谢兰修独自一人卧在垫着狼皮褥子的矮塌上,裹紧了被子还是觉得四处钻风,冷得直打哆嗦。
帐外缝隙处透光,不时可见灯火挥舞而过,耳边马嘶声不断,似乎战士们都没有解鞍。
她愈发觉得长夜漫漫,根本无心睡眠。
心里好像有些想他,又觉得不是,说不清自己那点纠结的小心思到底在何方落定。
好容易有人一掀御幄的帐门,谢兰修心脏猛地一阵跳,声音都仿佛颤抖了起来,带着她自己都不觉的洋洋喜气:“陛下回来了!”
可声音是沙哑如老公鸭一般,原来是宗爱,他在作间隔的屏风外用他惯熟的谄媚声调道:“陛下今晚忙碌,大约要熬夜,倦了也就宿在与将领们谈事的帷帐中了。
叫奴来知会一声,娘娘早些休息,不必等待了。
”
谢兰修满心涌起失落来,浑身无力,只等宗爱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发觉自己心中满满的竟都是思念,思念他温热的身体,思念他热烈的亲吻,思念他粗糙大手抚过自己皮肤的感觉,思念他硬硬的胡茬划过她的脸颊和耳垂,还思念他朗脆好听的声音。
如今,他离得不远,却感觉隔了千里。
室迩人遐的痛苦直叫人几欲发疯!谢兰修只好拿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让自己的脸贴着被子的一角,想象成他的怀抱,然而,外面人声嘈杂,她竟然丝毫没有产生睡意。
不知不觉,已经辗转反侧,煎熬到了黎明。
黎明的军营异常静谧,谢兰修心生害怕,披上衣服,胡乱挽了挽头发,揭开帷帐门的一角朝外张望。
一看之下就吓了一跳,外面人马齐整,仿佛整装待发,耸立如云的戈、戟、枪、矛……直指苍穹,在银灰色的早晨添了金属的冰冷色调。
一个人,背对着东方刚刚添彩的朝霞,面朝御幄走来,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楚,但是从那身形依然可知,这便是魏国的君主拓跋焘了。
谢兰修刹那间眼眶就湿了,倚着帷帐门框,几乎支持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只觉得鼻子里瓮瓮的,透不过气来。
拓跋焘身着黄铜明光铠,胸前一片打磨得极亮,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