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将最终成品通过邮件发给吴天翔,转头看向另一个人,语气试探地问:“如果你不画,我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今晚我的合同只到12点。
”
“不用了,谢谢。
”
游嘉茵听出弦外之音,连忙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你还是那么体贴啊。
”
吴天翔望着画家远去的背影,不咸不淡地感叹了一句。
“我是真的无所谓。
”
“有什么是你有所谓的?”
“那太多了。
”她轻啜鸡尾酒,薰衣草和猕猴桃混合的香气在唇间扩散,“家人,朋友,工作……还有我的猫。
”
“豆豆?”
游嘉茵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忘了吗?我跟你回过你在上海的家,那时你给我看了它的照片。
”
“哈。
”她这才反应过来,扯了一下嘴角,“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居然还记得。
”
“我记性一直很好。
”吴天翔若无其事地自夸,又将话题扯回猫身上:“它今年几岁了?”
“下个月满十五岁。
”
“这在猫里算高龄了吧?”
“没错,相当于人的七十多岁。
它现在就是个胖胖的老头子,但胃口和精力依旧很好。
每次我和我妈视频,它只要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会飞快地跑到镜头前来,我叫它的名字它也会有反应。
我妈说豆豆应该能听懂我们说的多数话,只是懒得理……”
游嘉茵滔滔不绝地说着关于爱猫的事,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脚步正在被身边的人引导。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和他一起站在了露台上。
凌晨时分的露台十分冷清,只有几个人聚在角落里抽烟,他们的身边是灯火通明的展厅,像一个盛大而精致的玻璃球。
大街上的车流断断续续,仰头望去,藏蓝色的夜空中飘着稀疏的云,依旧看不到星星。
“我刚才单独和你老板聊了一会儿。
”
吴天翔背靠栏杆,目光落在展厅内正在和几位艺术家举杯庆祝拍卖成交的瓦莱莉身上,慢悠悠地说:“她就项目上线向我特别道谢。
”
“那是应该的。
你做了很多。
”
“你不也是?你甚至做了超出职责范围的部分。
”他收回视线,认真地看着她,“你应该把跟我去里尔的事告诉你老板,你也应该被特别感谢。
”